玫兰妮亲切地拥抱了斯科特,甚至还揉了揉他的头发,面对瑞特的恭维时却显得有些张口结舌、手足无措。
她穿着鸽子灰配红色条纹的裙子,棕色的卷发一丝不苟地套在发网里,一个卷都没出来。斯佳丽则是一身暗红色、胸口和腰部镶着蝴蝶结长裙,容光焕发。不过她看到瑞特的时候露出了米获得神色,很显然她完全不记得这号人物了。直到瑞特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和玫兰妮的适当提醒过后,斯佳丽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跟弟弟一起偷运封锁线的人。
玫兰妮在许多方面像她的姑妈:动辄脸红,也有些羞怯,为人谦逊,也像姑妈那样有一张受宠爱的孩子的面孔,这样的孩子从来只知道单纯、亲切、诚实和爱。她从没注意过粗暴和邪恶,即使看见了也认不出来。就算遇到了粗暴和邪恶,玫兰妮也有办法把粗暴和邪恶挡在外面,让自己和所爱的人不受侵害。她总是愉快的,并要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愉快,至少感到舒适,尤其是她亲爱的嫂子、相依为命的斯佳丽。玫兰妮只看见每个人最好的一面,并给以最善意的评论。
由于她具备这些诚恳而自发地出自一个宽广胸怀的品德,所有的人便都拥戴她,因为她既然能在别人的身上发现他们连自己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优良品质,谁还能抵挡住她诱人的魅力呢?她比城里任何人都有更多的女性朋友,男朋友也一样多。不过追求她的人却很少,因为她缺乏那种最能迷惑男人的任性、自私和小花招。
这样也好,斯佳丽至少不会把玫兰妮当做她狩猎男人的敌人。
作为一个嫁了人的年轻女人,斯佳丽平日的举动虽说活泼了点,可她只是享受征服男人的成就感,只喜欢看着他们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为自己的魅力神魂颠倒,但斯佳丽从未想到背叛查尔斯。她心智和肉^体都没有完全成熟,不知情^欲为何物,在她心中,最能表达爱意的就是一个吻了。
兴致勃勃的听完巴特勒船长关于巴黎最新市长样式的普及,斯佳丽从一个扎着墨绿色丝带、镶嵌着虎眼宝石的盒子里取出一沓信纸,开始读给大家听。查尔斯的信的口吻羞怯、喜悦而情意绵绵的。
斯科特从他频繁的来信中读出了一个小伙子的逐渐改变。
没错,查尔斯到底还是从他严厉的军人父亲那里继承了一些坚定、执着和男子汉气概,随着战争的深入,生活在他身上留下的女性化外衣逐渐剥落,查尔斯性格深处的坚强、勇敢和执着,在信中一点点浮出水面。
听着查尔斯的信,斯科特的心一点点放了下来。既然几个月就能从信中读出一个人的成长,那么三年之后,查尔斯·汉密尔顿一定会成长为足以给斯佳丽幸福的男子汉。
一眨眼一年已经过去,韦德·汉密尔顿出生了,斯佳丽搬到亚特兰大常住,事情似乎在向美好的方向发展。
“斯图亚特和布伦特这对孪生兄弟都没有你和巴特勒船长这么形影不离!你早把我们忘在脑后,天天陪巴特勒船长了!”吃过晚饭,斯佳丽弹着钢琴,不满又娇嗔地质问。
“斯科特不是来看你了吗,亲爱的。”玫兰妮站起来,走到斯佳丽身旁,开始唱起歌来。玫兰妮的嗓音甜美,与斯佳丽的女高音合起来,优美动人。
一瞬间斯科特忘却了战争的残酷和未来的不定。在桃树街这座漂亮、安全的房子里,在两个年轻女人无忧无虑的歌声里,在瑞特难得不带讥讽的笑容里,没有烦扰,没有争斗,只有飘香的衣裙,可口的食物,精灵般的可人儿,还有爱。
晚上,佩蒂姑妈、斯佳丽和玫兰妮一致要求斯科特留下来,斯科特拒绝了:“虽然我年纪不大,但一个单身男性跟你们三个女人住在一起,还是有些不妥当。何况,我也不能扔下巴特勒船长,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旅馆吧?”
傍晚时分雨才停下,马上就要沉入地平线以下的太阳忽然爆发出能量,拼了命似的想把已经成了红泥潭的亚特兰大晒干。瑞特和斯科特坐上马车,在三个女人恋恋不舍的告别声中,向亚特兰大旅馆驶去。
到了亚特兰大旅馆之后……
“对不起,先生……们,我们只剩下一间新婚套房还没有人住,没有别的房间了。”
斯科特无所谓地耸肩说:“就住这里吧,总不能露宿街头。”然后他悄悄对似笑非笑的瑞特说:“她该不会把我当成女扮男装跟你私奔的姑娘了吧?”
“我希望如此。”
“你可真是坦率。”
“坦率是一种美德,谢谢。”
“我本以为你会提出建议,建议我们去你开的妓^院暂住一夜,顺便把我介绍给你的情妇贝尔·沃特林太太呢。”
“贝尔可不是什么太太。”瑞特哈哈大笑,仿佛斯科特问了一个极其幼稚的问题,“我还想向你说明一点,妓^院不是我开的,贝尔也不是我的情妇,我只是她的资助者与合伙人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动力……辩论赛快把我折腾死了……妹的北京地区十校交流赛……
☆、第二十七章
还是贝尔的儿子的监护人,而已。斯科特默默吐槽,跟瑞特进了房间。
新婚套房布置得温馨而甜蜜,斯科特却哭笑不得。
瑞特摘下黑色宽边软帽,将银灰条纹的黑外套挂在架子上,悠然地点上一支雪茄,对斯科特晃了晃手指:“一个男人最好学会抽烟,宝贝,不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