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对上赫敏的眼睛，他一个人孤立地坐着，就像和整个客厅隔离开来一般，刻薄而又冷厉地眼神很快就让赫敏溃败下来，她的眼里闪着几分退缩，难以开口却又不想放弃。

半晌，在赫敏畏惧又期待的目光中，斯内普才挪动着嘴唇，刺耳而又刻薄地说道，“如果他能突然柔弱地晕倒，然后再次像冬眠的鼻涕虫一样，那么我只能告诉你很遗憾，我想我也没什么办法能够研究出他的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我只是魔药教授，不是圣芒戈的治疗师，更不是能够把自己的灵魂割开来研究的蠢货。”

接着，斯内普用一种意图不明的目光扫视向了波特。甚至那遗憾又冷厉的视线，让波特的脸像被灼伤了一般，炙人的发烫起来，就像斯内普口中那个把灵魂割开来的蠢货就是他。波特并不确定，斯内普真的不是想要讥讽他。

波特忍住心里的躁动，努力不去注意斯内普，安慰地对着赫敏说，“所以说我不会有事的。”

斯内普的回答并不怎么让人信服，赫敏在波特的安抚下，失望地想了想，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过了半晌，她才又问道，“真的好了？……”赫敏又看了了斯内普一眼，她发现斯内普的脸色越加寒冷，但她移开了视线，硬着头皮说，“大家都很想你，如果他们都知道了，肯定会来找你的。”

赫敏又小心地看了斯内普一眼，波特看懂了赫敏的暗示，也是呼吸一滞。

“波特，”赫敏最后一顿，鼓起勇气说，“小天狼星醒了。”

波特先是一愣，脸上闪过明显的欣喜，他立刻问，“真的？”

赫敏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时，两人再次听到了一声冷哼。

瞬间，波特心里被泼了一盆凉水。他抬头看去，斯内普挪动着右腿，双腿慢慢地交叠在一起，身体陷落在沙发上，他微微昂着头冷视着他们，嘴角掠起一抹讥屑的笑意，眼里满是寒光地和他对视了一眼。

波特的呼吸一滞，心口一堵，半晌说不出话来。

客厅里沉静了好几分钟，斯内普身上的低气压彻底地淹没了客厅，波特无言以对，连带着赫敏也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最后，斯内普放下手上的茶杯，他扫视了两人一眼，看上去不想多说任何多余的话，起身站了起来，就大步地离开了。赫敏转头看着斯内普离开的方向，直到他彻底地消失在楼梯上，她回过头来，看着依旧有点发呆的波特，她咬了咬唇，轻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不要告诉他们我在哪里，过两天我会回去看他们的……但在那之前，我有些事情必须跟斯内普先说一下。”波特摇了摇头，缓缓地说。

赫敏暗地里松了口气，神色上闪过一丝微妙，才点头说，“放心，我会告诉他们你已经好了，但是不会把这里告诉他们的。”

波特看了眼钟表，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了。他本想把赫敏留下，但是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瞬间迟疑了。

他转头接着问赫敏，“小天狼星现在还好？”

“他好得很，”赫敏轻松地说，“现在他时不时去韦斯莱家，当然啦，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和哈利一起住在老宅，而且有克利切在，会把他们照顾得很好，不用我们担心。但是我看得出来小天狼星还是不怎么喜欢呆在那里，毕竟那里是老宅……”

她忍不住叨叨絮絮地说，“只是比以前好多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克利切了，虽然他还是不怎么喜欢克利切……只要哈利在，小天狼星还是比较愿意呆在老宅的，不然我猜他有可能会搬出去住呢。”

“哈利现在有跟谁在一起么？”波特下意识地问道，接着补充说，“我是说，有没有交到女朋友？”

“……还没，”赫敏想了想说，“我觉得他似乎有点喜欢金妮。”

波特点了点头，没再问了，他到底是打乱了原本该有的节奏，有些事情还是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至少到了现在，哈利和金妮都还没真正地走到一起，只是有点好感而已。

“你跟斯内普相处……还好？”赫敏忍不住问了，她看上去有点担忧，楸了眼斯内普留下的那杯茶，欲言又止地说，“对了，有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早点知道，虽然我觉得……呃，我想你可能不知道？”

“还好，他也没有理由能苛待我。”波特闭了一下嘴，还是说道，“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跟你说，斯内普教授喜欢莉莉·波特，你们的妈妈。”赫敏咬着嘴唇，小心地细声说着，“你……觉得怎么样？”

波特从赫敏的嘴里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瞬间愣住了，这让赫敏眼里的担忧变得更重了。

“我知道啊。”波特停顿了一下，却说道，而且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让反而让赫敏掩饰不住地惊讶，她愣然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哈利还没来得及告诉过你……”

“我知道的，”波特说着，没有回答赫敏的话。

他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却也没有笑容，只是以一种平缓而又理智的语调说着，“没关系的，如果不是妈妈，大概他也不会一直这么帮助我们了。”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赫敏一再提醒的话语，就像在伤口上毫不自知地撒着盐，苦涩像攀附的藤蔓，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