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贴身太监说,“陛下,有人欺负七殿下。”
齐宣眉眼不动的说,“只要没动手动脚就随他们吧。”
皇子的年龄越来越大,朝廷上要立太子的呼声越来越高。七皇子无势可依,皇帝过度关心只会把他陷入危境,不如就那麽把他冷下去,至少还能保著一条命。
太监又说,“七殿下与四殿下交情不错,贤妃娘娘常让人从宫外带侯爷一贯带的点心给七殿下。”
後来,太监又说,“陛下,七殿下叫了贤妃娘娘母妃。”
皇帝笑了,到底是楚家的血脉,性子再软弱,脑子却不傻。当初是谁说七皇子痴傻来著,痴傻的人能让精明如此的贤妃如此厚待?
齐宣算了算,太後去世多年,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皇子也成人了,是该立太子的时候。朝廷上那些有事的没事的,每天都上书说著这事,闹得个没完没了。
再不立,可能到真的会危及大齐天下了。
七皇子身体依然羸弱,好在不再常生病了,性子再弱到底是没让那些人真正的欺负到自己。
“钰儿,你说父皇该不该立太子了。”齐宣懒洋洋的随意问道。
七皇子的回答也很随意,“三皇兄聪慧,四皇兄仁厚。”
“老四,仁厚?”齐宣嗤笑了一声。那几个皇子他还不知道,谁不是狡猾如狐,凶狠如狼。
七皇子笑著说,“嗯,假仁厚。”
齐宣忍著笑盯著七皇子说,“我记得钰儿吃了他母妃不少糕点。”
七皇子点头说,“所以我才说了四皇兄仁厚。”
“为什麽不想当皇帝?”齐宣问举荐三皇子和四皇子的齐钰。
齐钰偏著脑袋想了想,问道,“父皇喜欢当皇帝吗?”
齐宣笑了,不再问这个问题,反而问,“老三和老四,你觉得谁更适合储君之位?”
“三皇兄聪慧但心胸狭隘,小时候会抢儿臣的点心。四皇兄仁厚,不会抢儿臣的点心还会让贤母妃下次让人多带点进宫。”
“那你为何说他假仁厚?”
七皇子封了皇帝棋盘上的一条路之後说,“但凡真爱做好事者不为人知,可皇宫上下谁都知道四皇兄仁厚,太真所以为假。为帝者,须假仁厚真卑鄙,方成明君。”
齐宣问,“钰儿这意思是说父皇真卑鄙了?”
齐钰摇头,“史官说,父皇有暴君之兆,离明君差了一步。”
“……”
第二日,皇帝封四皇子齐熙为太子,贤妃为後。
下朝之後,皇帝站在御花园里问跟在身边的齐钰,“钰儿,你说你的楚楚会不会回来。”
齐钰依然是小时候那一句,“父皇,为什麽要等而不是找?”
封太子半年後,皇帝籍由炼丹,让太子半监国大肆培养自己的势力。
四年後,皇帝得道仙去,太子齐熙即位。
作家的话:
谢谢亲的礼物……
☆、帝王心 七
“你不去找你的楚楚?”齐宣问已是静王的齐钰。
齐钰摇头,“楚楚等的人不是我。”
“钰儿,真不跟为父走?”齐宣最後问了一句。
齐钰依然摇头,“我等的人在这里。”
楚家血脉骨子里天生都带了痴情的毒,齐宣摇著头低叹。
齐宣一身便装,上了马车,朝著京城外走去。
坐在车里的齐宣,手里捏著一份战报,是前几月从边境上送来的,听闻是军中一位幕僚所写。上面的字,齐宣自小就认得。
又听闻这位幕僚来於江南,在打败北狄之後又回了江南。
江南,是齐宣此行的目的地。
这一次的江南,依然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依然人来人往的繁华喧闹。
齐宣下了马车,天微暗下著毛毛细雨。多年前住过的宅子大门紧闭著,门环敲击在大门上的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吱呀的一声,门缝里钻出一个看似凶恶的老头子的脑袋,恶狠狠的说,“干什麽?”
齐宣上位多年,一身贵气,只冷淡的说了一句,“我来寻这家主人。”
凶恶的老头子瞧著齐宣这一身华贵的衣服,也知不是一般人,赶紧回了一声,“我去问问我家老爷。”
门又闭上了,齐宣摸了摸鼻子。
楚淮北敢写那封信自然就知道他会来,居然还敢让一个小小的下人对他那麽恶狠狠的说话。真是几年不见,越发胆大妄为了!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被打开了,看门的老头恭敬的对齐宣说,“这位老爷,我们老爷正在梳洗,请进屋稍候片刻。”
齐宣没有动,而是站在门口跟他说,“本老爷还偏得让他亲自来接才进这门。”
老头子也只好开著门进去回话,嘴里还嘀咕著,又不是娶新娘子,还要新郎官亲自接。又转眼想,听这老爷的口音像是京城人士,莫不是来的什麽大官。
楚淮北本还在梳洗,听老看门的那麽一说,慌张得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就那麽披头散发著连鞋子都少穿了一只往外跑。
见著门外的人,楚淮北又窘又迫,完全不知该如何言语。
齐宣见著跟街上的叫花子一样的楚淮北,也没了言语。
两个人就那麽互看看著,直到後面的丫鬟拿著另一只鞋出来叫著,“老爷,还有一只鞋。”
齐宣乐了,噗哧了一声。
楚淮北把鞋一把夺过来,穿上了脚正准备跪就被齐宣给拦住了,“你这是跪天跪地还是跪爹娘?”
相传江南楚家来了一位老爷,身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