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欢你。”
“我知道。”
“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你。”赤司毫不犹豫地回应。
电话那边传来了低低的抽气声。
“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赤司不得不出言解释。
虽然不想但还是应该让小征出来的!
宠物什么的果然很麻烦!
“……我会努力的。”紫原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一片灰暗了,但还是挣扎着打起精神,“我会努力的阿赤仔。”
虽然紫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但就是说出来了。
努力什么?
赤司很想这样说。
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但最终还是沉默。
“好了,去睡吧。”赤司清了清嗓子,“不禁零食了,好好吃东西去吧——别胡思乱想了。”
“哦。”
“什么事也没有。”
“哦……”紫原犹豫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
“没有……”
“那就睡你的觉去。”
“哦,那晚安……”
“嗯,晚安。”
赤司拿着电话没有动,听着那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稳,最后变得绵长之后才挂断。
他知道,这个人从来不挂“赤司征十郎”的电话。
金色的晨光轻轻抚过窗棂,漫过透明的玻璃洒了进房间。黑衣少年收起手机,慢慢走到窗前,异色的双瞳微微眯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露被阳光驱散,原本迷蒙暧昧的景色清晰起来,郁郁葱葱的绿树和着微风轻轻摇摆,飞鸟破空掠过,留下了黑色的残影。
清晰可见。
就好像那迷幻的山岚,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谁
第一次看见紫原敦,是在帝光社团招新大会上。
四月难得的晴天里,身高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抱着满满一大袋零食,用懒懒像是随时要睡过去的声线叫住了他。
“呐,你的眼睛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辛辣的味道呛得他马上就打了喷嚏。
赤司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很自然就想起了那包激辣烤肉味的薯片,和那件沾上了油手印的外套,后来换回来的时候皱得惨不忍睹——好好的西装外套不仅变形,而且整个右肩的缝线都松了。
“诶?因为是阿赤仔说洗干净之后还给你的啊。”
被问到为什么衣服会变成这样的时候,那个人歪着脑袋很奇怪地看着他,然后抖开衣服迎过来,“我亲手洗的我,好了,快穿上吧阿赤仔”
最后他让紫原把衣服扔掉了。
那个时候紫原就是个小孩子,每天乖乖抱着零食,乖乖的训练,乖乖的等着和他一起回家,尽管家里配了司机来接他,还是坚持跟着他上新干线,然后照例地在车上挨着他打瞌睡,赤司每次都怕他下车之后这个人会一路睡到总站然后回不了家,但紫原又执拗的从来不肯和他在同一站下车,非得让司机在下一站等他不可。
“因为我讨厌和阿赤仔说再见。”
紫原扁着最别过脸,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人做起这么孩子气的动作来居然没什么违和感。
“不管怎么都要说再见的吧。”赤司哭笑不得,隔着玻璃弹了一下紫原的额头。
“我讨厌和阿赤仔说再见。”
紫原还是人气呼呼的,看着倒是比平常老是垂着眼睑看人的样子来得精神。
然后列车启动,赤司对着远去的人挥挥手,转身回家。
当时“赤司征十郎”已经有两个,但主宰着这副身体的,依然是他。
冷静自持,谦和有礼,备受赞誉的赤司征十郎。
事实上,在看到“那个人”在书桌上留给自己的信息之前,赤司从来不知道“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那是在五年级,某天吃过饭准备预习功课的时候,看见了桌上有一张纸条。
【你太软弱了。】
不是他的字迹。
那样笔锋浓重,疏狂傲气的字体,赤司没有在家里任何一本临帖上见过。
那是他的私人书房,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有胆子开这样的玩笑。
他询问下人,确认没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可没有看见这张纸。
之后类似的留言时不时就会出现,有时在教科书上,有时在棋谱里,有时在收到的手机邮件里。
莫名其妙。
真的很莫名其妙。
赤司这么想着,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其他人,反而试图和这个不知名人士对话。
【我才是真正的赤司征十郎。】
霸气而疏狂的笔记大大咧咧写满了整张宣纸。
那个人这么回答了。
这么说你就是我吗?
赤司看着面前的字直皱眉。
这可不是我的字。
凌厉有力的笔迹,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小学生能写出来的字。
自从发现那张纸条之后,赤司虽然看起来一切正常,私底下自己加强了书法练习,但是发现“那个人”同样也在进步,写得又比自己好,态度还那么拽,做的事又那么烦人,还毁了他最喜欢的棋谱,还说他才是赤司征十郎——不管这是谁的恶作剧,但赤司真的恼了,于是告诉了父亲,要求他彻查这件事。
后来的事情记不清了,不过那些讨厌的【我才是赤司征十郎】的字迹倒是再也没出现过。
生活回归正常,不过书法练习还是要加强——
他才不会在任何事情上输给任何人。
因为他是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