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过后…

当莫仲儿侧头用手肘拭去额上的汗水时,乍见蒋昕巳经抱住抱枕窝在沙化上看电视。莫仲儿马上放下手上刨到一半的萝卜走过去。

“咦…昕昕,东西炒好了吗?”莫仲儿疑惑地问。

“不炒了,待会我开车到超市买。”蒋昕板起一张脸,对着电视说。莫仲儿揍近一看,发现蒋昕面上两点红红的烙印。

“怎幺了,给油溅到了吗?”莫仲儿不禁紧张起来,马上从药箱里面翻出烫火膏为她涂上。

“还痛吗?”莫仲儿怜惜地问。

“不痛。”蒋昕偏过头回答。

“是我没想周全,炒东西对妳来说太高难度了。那…妳替我做点简单的工作…刨萝卜丝吧,东西由我来炒好不好?”莫仲儿边哄边说。

蒋昕想了想后,笑着点头。

两人马上各就各位,莫仲儿走进厨房,利落的两三下手势就把材料炒好了。捧着盘子出来的时候,看见散落一地的萝卜丝和小半根未刨好的萝卜搁在桌子上,蒋昕却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昕昕..怎幺又不刨了”

“不做了!待会我开车到超市买!”蒋昕气冲冲的,面色比刚才更难看。莫仲儿细心一看,桌子上几条萝卜丝染上腥红的颜色。一白一红的,格外显眼。扭头看看蒋昕死死夹在腋窝下的手指巳经包着面纸,立即会意过来。

“给我看看。”莫仲儿焦急地说。

几经挣扎下,蒋昕才肯伸出受伤了的右手。莫仲儿看见她两根纤细的指头好象萝卜皮一样的被削去了一大片时,心疼得不停在伤口上呵气。

“很痛吧?”

这次蒋昕不再咀硬,只是鼻尖红红的忍住眼泪。从没见过眼前人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莫仲儿情不自禁地想把她抱在怀里,却被正在闹情绪的蒋昕轻轻挣开。

经过两番挫败后,两人也明白到凡事不可勉强的道理。蒋昕也不敢再贪玩,老老实实地待在沙发上看电视。直至莫仲儿把萝卜糕蒸好,又把全部饭菜捧到桌子上,她才踢着睡拖坐到桌子旁边。

“小莫,为什幺妳不回乡下陪婆婆过年?”巳恢复元气的蒋昕,边把一粒冬茹送进莫仲儿的饭碗里边问。

“婆婆说我今年第一次在香港渡年,要我在这边好好玩一下。”莫仲儿说着,把一粒茄汁虾球放进蒋昕的饭碗里,“那昕昕妳呢”

“中国有农历年可是英国没有,我爸妈还是要上班的。”蒋昕回想起某年春节兴致勃勃地飞到英国,却换来一个人在零下两度的伦敦街头踱步的经历,自此以后便打消了一家人渡岁的念头。可是在这大时大节,心里还是惦记着他们。

“小莫,说说妳自己吧。妳的童年是怎样过的?”蒋昕把话题说开。

“我啊?还不是普遍小孩的玩意…白天到小溪捉虾,晚上到草丛里捉萤火虫…”莫仲儿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童年趣事,听得活在城市里的蒋昕津津有味。

最后,这顿团年饭两人边吃边谈,足足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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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莫仲儿又劝又哄的要蒋昕穿上她早已预备的簇新红色睡衣。

“要穿的啊”

“不穿…很土耶。”

“除夕不穿红色睡觉会有年兽把噩运带进屋子里的。”

“谁说的?”

“婆婆说的。”

“…….”

扰扰攘攘一轮,巳接近午夜十二时。蒋昕和莫仲儿穿著一模一样的丝质红色睡衣,站在露台上看街上的小孩子追逐玩耍。

“昕昕,我想跟妳拍一张合照…”莫仲儿拿着手机,语带兴奋的说。

“哪人有穿著睡衣拍照的。”蒋昕虽然咀里抱怨,但仍配合地看着镜头微笑。

三声过后,手机安份地记录了这一刻。

镜头下,莫仲儿的笑容灿烂无比,两人身上相同的红色睡衣令这张相俨如一对新人的合照。

“等会把这张相传给我。”蒋昕看过了相片之后对莫仲儿说。

“嗯。”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蒋昕不禁打了个寒颤。莫仲儿见状,急忙跑回屋里拿出一件外套。此时电视直播的贺年节目中,众人正在声嘶力竭地倒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街上随即传来一阵欢呼声,小孩不停燃点起手持的龙吐珠。一时间,一个个小小的烟火接连的在半空中绽放。

蒋昕仰起头,七彩缤纷的火光忽明忽暗地打在她微微带笑的面上,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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