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阳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心道就算知道没有危险,但这样诡异的状况也没法让人淡定啊。
在深夜的山林中开车行驶,时间感变得十分模糊,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像走了很远,可又感觉像没过多久一样。
远处终于看见了灯光,只是这灯光和叶小阳想象中的橘黄色的灯光不同,看着像是红灯笼发出的光,隐隐约约、闪闪烁烁,离得似近非远,远远望去,通往红灯笼方向的可以看到长长的青石梯。
钟珩将车停在了石梯起处的一棵大树下,绕到车另一边打开副驾驶门,将叶小阳牵出来。只觉得叶小阳手像有点发凉,忍不住牵得更紧一点。
钟珩牵着叶小阳站在石梯前,躬身拜了三拜,然后牵着叶小阳上了石梯。叶小阳只觉得他们与平常走路并无二别,可是脚下的石梯却像在不断拉伸又在不断缩短一样,仿佛他们有了缩地成寸的功夫。
仿佛走了很久,叶小阳也没感觉累,那远处的红灯笼还是那般大小,光线还是那般强弱。
就在叶小阳以为还要走很久很久的时候,那盏红灯笼就像突然到了跟前似的,悬浮在空中飘在他们眼前,不断地往前飘着给他们带路。
叶小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如果不是钟珩在他身边,他觉得自己肯定要被吓尿了,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够呛。
没一会,叶小阳听到远处传来的钟声,只觉浑身一震,心道世人都说晨钟暮鼓,这大半夜的敲什么钟啊——
可他不敢发一言,就那么被钟珩牵着埋着头跟着走。
钟声响过后,叶小阳只觉得山中的浓黑仿佛变淡了一些,可再眨眨眼,好像还是那么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
此时前方露出一座庙宇的檐角来,门口点着几盏昏黄色的灯笼。叶小阳瞧见几个和尚站在门口,好像是专门等着他们一样,当中一个身材颀长,样貌俊美,唇色不点而朱,在这样的氛围中让胆子不太大的叶小阳心肝颤了一下。
叶小阳只听那当中的和尚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阿弥陀佛!”
钟珩牵着叶小阳到和尚跟前还了佛礼,“叨扰主持了——”
主持一脸远离尘世如高山冰雪般的淡漠,“星君别来无恙——”
叶小阳只觉自己像走错了剧本一样,脑海里是十万个为什么的烟花绚烂地炸开飘过,星君?!这是什么鬼称呼?!
钟珩捏了捏他手心让他稍安勿躁,两人跟在主持身后进了寺庙。
寺庙廊檐下间或挂着昏黄色的灯笼,很少见到四处走动的人影,大概这么晚了一般都在休息。
主持引两人在佛殿焚香叩拜后,又将他们直接往后山引去。
后山山体巍峨高耸,夜幕之下一眼望不到尽头,山门似凿山而立,上刻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兽作成的匙盘。主持与钟珩上前,各取出半截石符,合二为一嵌入匙盘的凹槽处,匙盘分成两半反方向旋转360度后,山门便打开了。
到此时,叶小阳心里倒有种见怪不怪的解脱感了。
山门打开后,主持带着几名和尚在一侧躬身而立,没有进去的意思。钟珩带着叶小阳两人进了山门,沿着三米来宽的山道往里走去,没多久叶小阳便听到山门关闭的声音,不由担心地回头看了看。
钟珩一直没放牵着他的手,捏了捏他手心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们能出去的。”
叶小阳瞧着他点了点头。
山道两侧早着一些小洞窟,随着两人往里走,里面间隔自动燃起了烛火,而有些石窟里则放着形态各异的佛像。
叶小阳觉着走了大概两三里长,来到了一处十分宽敞开阔的洞穴。这洞穴仿佛是凿空了整个后山山体形成,抬头都无法看清穹顶所雕刻的云图藻井。
洞穴中间八根高耸的石柱,将两口对角而望的井围了起来;这两口井一口圆形,一口方形,八根石柱围起来的地面上,仿佛平地泛着似静非静的水纹。
钟珩将叶小阳揽在怀里,吻了一下他额头,轻声道,“我们到了。”
叶小阳有些不明就里,瞧着钟珩眼神写满了疑惑,可又不知从何问起。
钟珩拉着叶小阳在石阵前的蒲团上并膝跪坐,抬头望着石阵的顶端,眼神空远,过了良久好像才找到从何说起一样缓缓道,“我们这个世界在一百年前和你们的世界基本是同一个时间线,但是一百年前,我们的世界遭遇了一场意外,差点濒于毁灭——”
叶小阳悚然一惊,愣愣地瞧着钟珩,不明就里。
“当时有天外陨石从近地球轨道擦过,几乎大半和大气摩擦燃烧殆尽,最终砸向了地球。人们只看到两道流星落入了山林,霎时引起了巨大的山火,因方圆十里外有回环形成的黑龙溪与白龙溪,才看看阻挡了火势。”
“事后人们来察看时,便只发现这两个一方一圆的巨坑。初时人们也不以为意,判定是陨石造成的后,便也没有管了。”
“不久,距离此处不到一百里的石林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大地震,几乎大半个地球都有震感,近百万余人丧生。当时科技经济水平还未如此发达,几尽举国之力,才堪堪抚平地震带来的创伤。”
“结果未料自此之后,大大小小的地震是愈来愈频繁,气候也越来越异常,民心不稳,战争四起,人口剧减了近三分之一。未曾经历过如此天灾人祸的人们,是无法体会到战争、灾难收割生命的残酷;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