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萧语嫣又好几天没看到歂宣了。
不过这歂宣不见人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似乎有点不同,要说出些什么,最大的不同就在,平常神龙不见尾的下人出现的频率变高了。
前天先是李刚扫了一整天的地,说一天,真的是整整一天,早膳时在饭厅门前扫,晚膳时又扫了一回,午膳是在花园里用的,看他那样子恨不得把园里的石子一颗一颗翻起来扫个彻底,最后萧语嫣房外的石板地都要发光了,李刚还没扫完。
再来是昨天,王全在萧语嫣附近看了一整天的天气,随时随地好像都有很多风吹云飘可以看,总之,只要萧语嫣看向王全,王全都是仰着头对着天空赞叹着。
而今天,早上看到王全时,王全脖颈上贴了两块膏药,就没有再出现了,取而代之的是,拿着剪子修了半天花瓣的李陈氏,都已经剪到剩下茎了还不满意,还在那一截一截修的勤快。
逸王府的下人都挺执着的,不屈不挠,一个活动就能耗上一整天,萧语嫣本来是这样想,可李陈氏第三次和萧语嫣对到眼,急忙又低下头去疯狂压着剪子这太过令人怀疑的动作,萧语嫣终于明白这些人是在跟着自己。
“那个……”萧语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理论上应该是跟着歂宣叫,但是她也不知道歂宣平时是怎么叫的,毕竟连那消失的夫君都是很少在府里的,不过现在情况特殊,不容她在那礼节长礼节短的,萧语嫣没多想就开口了。
“嗄,是,娘娘有什么吩咐?”李陈氏听到萧语嫣的呼唤,全身像被雷劈了一样,僵直的转向萧语嫣,睁着眼皮回话。
“你……剪到手了。”萧语嫣指着李陈氏垂在一边喷着鲜血的手,好心的递了随身的丝帕过去,李陈氏没接,而是把手伸到面前惊讶的看着,哎哎!血都喷到脸上了。
萧语嫣让翠翠去找福总管要了药箱来,医术药理她不懂,但上上药再包起来应该不难,翻找了一会从箱里拿出外伤药,拉着李陈氏在凉亭里坐下。
“王妃娘娘,让您看笑话了,这手指天天在厨房也没斩过几次,怎么今天就丢脸了。”李陈氏看萧语嫣往她手上洒粉,尴尬的说。
“这没什么,下次小心一点。”吹掉多余的药粉,萧语嫣拿起一边沾了清水的布,把周遭仔细的擦了一回。
“不过,你们这几天跟着我做什么?”萧语嫣从来就不是被动的人,伤口要处理,萧语嫣心里的疑问也该处理。
“呃!”
“说吧,你们如果没有恶意,不会怪你的。”先是严肃的逼供,很快又松了口气。
“呃!是王爷要我们跟着您的,王爷说,娘娘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可能随时会想找人聊聊天……所以……”李陈氏噎了一口气,在萧语嫣的眼神下,一下就把人出卖了。
是歂宣吗?
萧语嫣垂下了眼专注在伤口上不再说话,放下了手上清理的湿帕,萧语嫣很惊喜的发现,逸王府里的药是上好的,本来还直冒红的伤口,一下子止了血,颜色也好了很多,甚至收敛的比原来的伤口还小了一些。
“这药效果挺好的,这几天注意点,应该不用太担心。”
“那是,箱里的药都是香嬷嬷和福总管各地找来的,王爷常常出远门,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身伤,有时才修整了两天又领了圣旨出城去了……偏偏王爷从小身子就不好,就算是小伤都让人急的……”原本还羞涩口拙的李陈氏,讲到了歂宣,突然滔滔的开了话闸,标点也流利了。
萧语嫣边听边替李陈氏包着手,偶尔抬起头淡淡的一笑,直到萧语嫣在伤侧打了个结,李陈氏才惊觉自己好像太过侃侃而谈了。
“娘娘……小的太多话了……”刚包好的食指在脸上搔搔,又尴尬了。
“不会,我也想跟你们多亲近些,不如你多说点王爷的事给我听吧……”
同是女子,同是名门出身,李陈氏看着萧语嫣脸上的笑,心想自家男人装穿惯的王爷大概一辈子也达不到人家一半的气质,没见过真正的大家闺秀李陈氏话不出三句就被萧语嫣的笑容收买了,最后,在萧语嫣再三保证下,李陈氏比着萧语嫣亲手包扎好的手彻底的八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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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府今日的晚膳似乎比平常晚了一些,萧语嫣也忙着没注意时间,到了傍晚,歂宣回来了。
歂宣推门进来的时候,萧语嫣正在做女工,不同于上次的大方,萧语嫣吓了一跳很快的把东西收了起来。
“爱妃……不会……又在给小王做帽子吧。”歂宣脖子左伸右伸想看,可惜萧语嫣藏的严实,歂宣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自然什么都没看到,敷衍一笑也不进门就在门边站着。
“语嫣以为夫君明日才回呢。”萧语嫣起身拉着歂宣在位子上坐下,立即皱了眉头。
歂宣脸上又擦了一块,跟上次擦在同样的位子,伤口没有及时处理,瘀块上带着干涸的血痕,几根散发落在一边,有些凌乱,身上的白袍也脏了,黑眼圈还没消退,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本来是的,但皇兄说今日宫中设宴,无论如何都得参加,所以小王就回来接爱妃一同去了。”歂宣把手上的纸包放到桌上,小心的把外头拆开。
“这是宫里新制好的样式,那日在宫里看到就留了一件……”没有注意到萧语嫣起身去了哪里,歂宣边说边把衣服拿出来,水蓝色的绸缎上搭着素白的领边,精巧的绣工让歂宣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