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理性被泯灭、控制不住胡乱作为的回忆,竟然是印度那个夜晚!
对方还是nick,是个男的,简直情何以堪。
食材都烤的差不多了,大家吃了个七八分饱,赵以沐进去厨房洗个手,出来开罐啤酒窝在小凳子上喝,银白月盈流泄如霜,他想起拉喝醉的那个夜晚,眼眸里揉进月光星辰,站在他面前抵着脚尖给他系围巾,那模样啊,魂魄心绪都会被他勾走。
还是提醒一下这小子今晚别喝酒吧,赵以沐把手机拿出来,点到微信就看到nick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
他穿着合身的白衬衫黑色燕尾服,看似整齐但领口的扣子却开了两个,脸上明显是醉了,眼眸半开半阖正好是诱人的神色,他拿着一杯红酒对着镜头举杯,像是邀请谁一起畅饮对酌,娇红的唇色微微上挑,笑得傻气又迷蒙,月亮在天际一角,打亮他一身柔和。
「nick条件那么好,根本不缺对象吧?」白天里筱培讲的那句话像弹幕似的在脑中飘过。
赵以沐突然很想知道,是谁帮nick拍下这张照片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喜欢这个故事吗?
第2h 29
nick望着镜子里身穿整套正式燕尾服的自己,心情复杂的很,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灰姑娘被施了魔法变成公主,做一个晚上的美梦,很过瘾也很惆怅。
可能因为大学跟硕士都在国外念的,学校经常有跟知名市立交响乐团排练与演出的机会,毕业后加入职业乐团算是学有所用的出路,稳定又专长对口,nick曾经认真考虑过当个职业乐团的小提琴手。
可惜现实比梦想残酷且不留余地,国内职业乐团寥寥无几,僧多粥少,要等缺额要考试还要有些关系,进去之后或许稳定但基本薪水大约八千元上下,是不低但以他的状况来说不太够。先不谈现在各大职业乐团对长笛和小提琴没有开缺,如果真的开缺而且考上了他也未必会去,光拿单份薪水对还债没有帮助,排练时间长又要配合巡回演出恐怕无法兼职,实在不适合。
本来他也没有这么想成为职业乐手,但当穿上这一身正式行头,跟乐团前辈在后台准备时,nick多少有点遗憾,或许人对于不曾拥有的东西总是特别向往。
今晚是他在国外念书时的一位学姐临时请他来帮忙。
这个职业乐团所属于新荣集团旗下的基金会,算是私人企业赞助乐团里的翘楚,每年除了国内巡回外也常受邀参加国外的音乐节,甚至跟知名声乐家合作演出,学姐那时毕业回国刚好碰上招考,非常顺利的金榜题名,幸运到让人称羡。
学姐这次回美国探亲没能出席,正愁要找谁代班时想起琴技了得的小学弟,顺便搭个线让nick跟乐团的人熟悉一下,未来有出缺时也许会有帮助。
今天是新荣集团成立八十周年的庆祝演奏会,不能说是很隆重的场合,集团大老板们真的爱这口而且听得懂的人恐怕不多,但是集团斥资打造的演奏厅和硬设备相当到位,来宾个个正装笔挺,重点是nick好一阵子没参加过这种演奏会,兴奋有之,紧张有之,没能进职业乐团过过瘾也好。
「小伙子,你是代替来的吗?」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大叔跟他搭话。
「是的,学姐这个月都待在国外,找我来帮忙。」气地笑了笑。
「看起来真年轻啊,刚从国外念完书回来?」大叔小口小口喝着热茶,「我刚进乐团时也很年轻,一转眼十几年就过去喽。」
热茶冉冉升起的白烟是勾起回忆的引子,nick又是极佳的听众,大叔从乐团刚成立的时候开始讲起,如何从编制只有十几人的小乐团走到现在的规模,成为一个拥有在地特色的乐团。大叔的语气里有骄傲有满足,讲得眉飞色舞,也把nick刚刚那点惆怅吹散了。
「好了,准备上台,」大叔往腿上一拍,毅然决然放下还剩一半的茶杯,对他眨眨眼,「上台前不能喝太多茶,上次尿急,害我越拉越快。」
这次演奏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主办单位考虑来宾性质,古典乐曲只放了耳熟能详的几首,德弗札克的新世界、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还有一首卡农,其他穿插民谣和电影配乐改编的曲目,都不是很难而且之前排练过几次,nick在台上拉琴时非常享受,像是鱼儿重回大海般的自在畅意又内心澎湃,每结束一首曲目都有点不舍,等全部演奏完,舞台布幕一点一点关上,光亮越来越小直到全暗,他的魔法消失了,下了台,仍然是个满身债务的灰姑娘。
演奏结束后在户外有露天的晚宴活动,虽然是采取的形式但食材饮料毫不马虎,主办单位贴心的邀请乐团成员留下用餐,但中秋佳节谁愿意在这大老板的交际场合逗留,大部份成员都赶着回家团圆。nick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左右,这里离医院有段距离,赶过去说不定得一个钟头,妈妈大概已经就寝不方便打扰,索性留下来偷点空闲蹭点吃的。
平常工作排的满满,三餐不是面包就是方便面,难得有顿好的可以吃他却没什么心情,拿了杯红酒退到会场边缘,倚着栏杆和月亮独酌。
酒入愁肠,那些平常被遗忘的回忆随酒发酵,涓涓滴滴落在心头。
nick的爸爸是个懂情趣爱耍浪漫的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