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龙一样的震天悲鸣响彻天际──
“「龑」是朕希望你飞龙在天的意思。”
“青石与朕为敌吗?”
“青石很爱国呀!”
“我叫熠凉,苏尔木公.熠凉就是我,所以奉劝小郎君弃械投降。”
“无知者无畏,很好。”
“青石总是吊我胃口。”
“青石答应我,死在我面前……”
“不,朕不准。”
……
“这是死棋!这是死路!”龙青石咆哮着猛抠自己的脑袋,绕来绕去都绕不出伽灵公的陷阱,他悲恨交加,单骑冲向对面的侍卫队,一侧的人正是伽灵公,旁边还横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那身形是穆彦不会有错。这个人好狠毒的心,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龙青石冷冷地问道:“你把他杀了吗?”
伽灵公若无其事地承认说:“是啊,他犯的可是谋逆之罪,我这个当父亲的首先要执行家法。不如你把他的屍体带到附近的野地里埋了吧,老夫带着他行军也不甚方便。”
龙青石隐约感觉到穆彦还有一息尚存,於是不动声色地答应了穆昕的要求将穆彦捺上马背,疾风一般绕过穆昕的耳目奔向卉浦的方向。如果是穆彦,至少熠凉还会救他的吧?龙青石什麽都不愿多想,他只有不停地前行,先保住穆彦。可是从目前的位置距离卉浦少说也要二十天,那时候穆彦不是失血过多就是颠簸而死,他只好把穆彦安顿在苜莨休养,逗留数日後自己先回卉浦求救。
跑啊跑,跑得太阳升升落落十几度,快到城门时,超光终於支持不住,暴毙身亡。龙青石顾不上痛惜便撒开两腿冲向定安门。门前的士兵拦住他的去路,他抢着解释说:“我乃御前近卫师团左统领龙青石,有事求见皇上!”
两道嗤声,“皇上不会见你了,你还是收拾一点之前的家当滚回瓦琉当个土财主吧!别让刑部的人到处通缉你。”
龙青石愣了愣,随後猛烈地摇头:“不会的,皇上不会不见我的!你们骗我!他还不知道我做过什麽对不起他的事,他不会不想见我的!”
“你既然知道对不起圣上,那就不用多说什麽了,快走开吧。”
龙青石暂不做声了,熠量真的有这麽神?连酋稔被杀的事情也知道了?不可能……那麽除了这件事,我还做错了什麽?难道……擅自起兵真的那麽严重?可我打胜了呀!酋稔就是被派去缉拿我的吗?龙青石的头脑混乱了,他不敢从容地往下想,就让它这麽乱下去好了。苍天啊!告诉我,我还可以见到熠凉,他不会这麽狠心地对待我,他说过他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他会明白我犯罪的原因!
“你还真不怕死啊?太子的屍体都已经被穆公八百里加急运送回来了,太子府现在乱成一锅粥,大人们都在那里商议怎样定你的罪过呢!皇上真的不会再见你了,你还是早点溜了吧。”这算是士卫的好言相劝吗?龙青石苦笑,伽灵公还真是抓紧时间,他用穆彦把我支开,再向皇上告状,皇上那麽圣明,又怎麽会听信你的谗言呢?他会御审的,他会见我的,他会听我解释,他还会像以前一样注视着我……我,还没听他弹过琴呢!赤刀说他会为我弹奏的……
龙青石想就这样冲进去,担保谁也挡不住他,但他不会这麽做,这样鲁莽无礼的事情即使是从前在瓦琉的时候也不做。那时候在家乡,乡邻们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谁不夸他龙青石勤劳能干?想起瓦琉,家乡朗润的山水,又勾动了他归乡的思绪。整个瓦琉也许并不美,但那是他出生和成长的地方,子不嫌母丑,龙青石又怎麽会鄙弃他的家?来到异国他乡,陌生的人们,陌生的事物,时常那样孤独。家是每个人的避风港,那里永远都会温情地接纳他。更爱瓦琉了,现在终於可以回去了,但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挥之不去:那个说要吃心上人做的饭菜,和心上人一起砍柴挑水的人怎麽办?就这样丢弃吗?真这麽舍得吗?好想有个家,一个依靠自己去组建的家……上天莫怪我贪心,鱼翅和熊掌我都要──除此以外,我还向你乞求过什麽?
龙青石卸下包袱交给士卫,“劳驾把这个转交给皇上。”
士卫犹豫片刻之後无可奈何地作出让步:“好吧,我就替你向盖公公传个话。”
龙青石喜出望外:“多谢!”
那名士卫接过包袱,前脚刚走,龙青石就听见嗡嗡嘤嘤一阵嘈杂之声,转身望去,是一群身着朝服的官员向着定安门的方向过来了,一边走,一边还讨论得火热。
这群官员,前面一片和後面一片之间留有一道微妙的间隙。很快的,这群人也发现了龙青石,议论的声音没有了,转而换成招呼声。那一张张内涵各异的面孔或板、或笑,都向他打拱作揖,龙青石一一回礼,那群人不理他了,径自涌入定安门。也真够窝心的,这皇宫的第一道外门而已,这些人进进出出方便自如,龙青石却楞是被拦了下来。他不痛快地捺下头,无所适从地望着片片石板。
左肩被人拉了一把,扭头看时,领议政申皂山那忧心忡忡的面孔便映入眼帘,让他觉得这位老爷子该告老还乡安度晚年了。这个老头平时有些古板,不过他对皇帝的忠心倒是可以看得出来,龙青石对他的印象还不坏,便客客气气地冲他一笑:“申老都掉队了,还不赶紧跟上去?”
“龙将军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众位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