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街边派发的报纸,于是便看着对面车窗上各种各样的广告来打发时间。
其中的大部分,他已经相当熟悉。
可有个角落似乎有一张新的,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这张东西黑底白字,也不是广告,上面写着:
自由的时空。
到站时,车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乘客,下车时他问司机:
“我刚才在看窗子上新贴的那张宣传纸,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哪一张?”
“就是这一张。”
张凉居说着,转身指向某个位置,这时他突然停住了,因为所指之处,窗户上很干净,那张黑底白字的纸,连同上面奇怪的内容都彻底不见了。
“抱歉,可能我看错了。”
张凉居下了汽车,往公寓方向走,一路上,他一直在想,刚才在车上肯定是看到了的,可后来却消失了,这怎么解释?
当天他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想明白。
第二天下午,张凉居又从图书馆出来往火车站走。
这时,前面有个人手里拿着一些传单要发给路过的行人,可直到他走到那里,也不见这人发出去了任何一张,而是等他经过时才出手。
至于那张传单,却是与昨天在公车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白底黑字:
自由的时空。
这让他感到极度的疑惑。
当晚,依旧是思索,直到很晚很晚之后才入睡,他一定想不到,就在自己入睡后不久,卧室的上空凭空出现了一个“洞”,从洞里面出来了一男一女。
“来去,你说儿子对我们的提示,会不会给他起到一点心理预设作用?”
“老婆,我看凉居挺早熟的,平时也喜欢看书,应该可以理解。”
这一男一女,自然就是梅根与张来去。
在刚生下儿子张凉居后,出于自由及安全的考虑,梅根夫妇把他放在了一个孤儿院,现在十二年过去了,夫妇俩觉得时机成熟,便想回来认他,以及接他一起去时空旅行。
从孤儿院管理人员处得知儿子被送到了美国读书,自然是立马循着过来了,可对一名少年孤儿来说,要接受自己父母尚存人间这件事都不一定很容易——
更别提时空旅行了。
所以梅根便想在正式与儿子见面之前,给他来点暗示。
有没有作用不知道,起码也是给梅根夫妇一个缓冲。
对张凉居,他们是很有愧的。
由于儿子还处于睡眠中,他们不敢发出大动静,动作都很轻,缺席了父母角色十二年,梅根张来去此时正以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打量着儿子的房间。
张凉居的房间很干净,整洁。
有一张单人床摆在屋子中间,深蓝色的床单和被子,左边是一对精致的小沙发,一个床头柜,柜上放着一盏小台灯,台灯旁边是一摞叠起的书籍。
右边,则是一台冰箱,上面还摆着几个玻璃水杯。
最后,夫妇俩轻轻坐到了那张沙发上,然后看着儿子的睡颜。
他们来到这里之后,也对儿子周围的同学做了一些调查,知道他初来美国后的境遇,心里一半是安慰,一半也是说不出的心酸和心疼。
张凉居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
在陌生人面前,他非常腼腆,不爱流露自己的情感,可是当着朋友,他的眼睛总是闪烁着关心与真诚的光芒,虽然这种东西在他说的话中不大找得到——
不过在他的待人处世中,一点一滴都没有漏掉。
那时他的适应能力很快,学习语言的能力也很快,接收了很多新事物,因为其混血的外表,也更容易融入进当地人的生活。
但也因为他的孤儿身份,让他在一些比较势利的人面前——
被讽刺,挖苦过。
虽然不是身体虐待,可有时这种话语比前者带来的伤害更甚。
作为其父母的梅根张来去,心里当然是不好受的。
两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了儿子一会,觉得仍然不是相认的好时机,自然也就打算离开了,不曾想,就在站起来时,梅根无意将脚边的一个瓶子打翻。
在这深夜里,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张凉居醒了。
他睁开眼后,便马上察觉出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劲,一坐起来,果然发现多了两个人影,他迅速打开床头灯,这样便看清楚了对方。
是一个西方女人,还有一个东方男人。
“你们是谁?”
张凉居警觉的发问,让梅根与张来去一阵难受,张来去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出一句合适的开场白,还是梅根见多了各色场面,镇定了下后,道:
“放心,我们不是强盗也不是小偷。”
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倒的确不像是干不良行当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下后,张凉居从床上走了下来,当他逐渐看清楚梅根与张来去的样子时,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