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李游挂掉了电话,塞回时鹤汀兜里,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打完了,可以了吧?”
时鹤汀喝得眼睛都有些发红,半天仿佛才理解了李游的意思,任由他拉着到沙发上坐下。
李游前两天才进了医院动了个小手术,今天不能喝酒,所以扛下了今天安置其他醉鬼的重任。搁平时,他直接给时鹤汀叫个车说个地址把他送回家就完了,今天对方却死也不愿意,非要打电话叫人来接,他也没办法,只好任由他打,结果打通了又半天说不清,只好把电话抢过来。
要放在平时他可能还有几分八卦的心思,不过今天挨个儿送人是真的把他累坏了,酒吧又吵,也听不出对方是谁,只听到对方答应他便挂了电话,拉着时鹤汀到沙发上坐着。
李游转头看了眼身旁打完电话便安静如鸡的时鹤汀,都不知道说什么,今天一来就自己一个人闷头喝了半天酒,都没人注意到,喝h了便开始满场撒酒疯,眼下也不知道是精力用尽了还是正蓄势待发,不过他也懒得管了。只要等到来接时鹤汀的人,他就可以回去睡觉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出来喝酒觉得这么头疼。
对方来得很快,打完电话没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远远看见了门口沙发上靠着的时鹤汀便走了过来。
离得远李游还没看清是谁,等对方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叶萦回。
他们这是什么情况?一个反常地喝闷酒,喝完吵着闹着非要对方接,另一个半夜被吵起来居然没有一点情绪,还很快过来了?他俩之前关系有好到这个地步吗?
李游这几年跟时鹤汀玩得多,所以朋友圈子重合率还是比较高的,而叶萦回跟他们简直不像一个世界的人,这几年他跟时鹤汀的关系不说很僵,但起码是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的。他们平常的聚会叶萦回也很少来,基本都是任南发起的才会过来。
李游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看着对方冲他冷淡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想要把时鹤汀架起来,结果还没碰到人,便被一团骤然发力的黑影扑了个正着,踉跄着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扶住了时鹤汀。
“萦回。”时鹤汀滚烫的脸埋在叶萦回的颈窝,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近乎耍流氓地说道,“你好香。”
“……”叶萦回这下可以百分百确定对方是醉了,调整了一下姿势,架住了仍不知道想要往哪边倒的时鹤汀,回头谢道,“我带他走了,今天麻烦你了。”
李游倒没听见时鹤汀说的话,只是望着两人的背影总是觉得哪里不对,愣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而两人已经走远了。
李游揉了揉眉心,终于后知后觉地嗅出了一丝真相的味道。
第二十章
回家的路上时鹤汀就没消停过,安全带根本不能限制他的行动,手一会儿按住叶萦回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会儿去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一会儿又往叶萦回的脸上摸。叶萦回不堪其扰,一脚油门加快了速度,好在凌晨路上也没什么人,才比来时更快地开回了家里。
他有些费劲地制住仍挣扎个不停的时鹤汀,架着人到了门口,从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门,把时鹤汀扶到沙发上坐下,自己转身去厨房泡蜂蜜水。结果就这么一转身的工夫,回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沙发上了,只远远看见一个往卫生间狂奔而去的背影。
叶萦回把蜂蜜水在茶几上放下,才往卫生间踱去。
时鹤汀正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他很久没喝这么多酒了,平时喝酒都是图高兴,很少会喝这么大,而回来的路上车厢又是密闭不透风的,即使叶萦回开车很稳,他还是难受得厉害,全靠转移注意力才硬是忍到了回家。
叶萦回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看他吐得差不多,才递了杯清水过去让他漱漱口。
“好点没?”叶萦回接过空漱口杯。
时鹤汀点点头,看起来比之前要清醒了些,站起来的动作却依旧十分不稳。叶萦回这一次倒没有再继续搀着他,而是落后两步缀在后面,眼见时鹤汀走进卧室躺上了床,才折回客厅去取刚才倒的那杯蜂蜜水。
他的动作很快,时鹤汀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睡了一觉才被叫起来。他坐起来,乖乖地喝完了一杯水,然后迷迷糊糊地按着叶萦回说的换了睡衣睡裤,这才重新躺下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快而沉,梦也是酣而美的,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一些响动,不过后来也没有了。
宿醉后必是头疼。
时鹤汀睁开眼的瞬间,甚至来不及感叹阳光的刺眼,便感觉到了如重锤砸在脑袋上般的头疼。他揉着头慢慢坐了起来,慢慢打量了一圈。
昨晚的事他依稀记得一点,他记得是叶萦回开车来把他接回家的,不过后面的事就没什么印象了。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知道叶萦回昨晚是不是在这儿睡的。他低头闻了闻自己,险些被自己身上的酒味儿熏个跟头,忙不迭地下床去了浴室。
被水淋过,他感觉自己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许,这才开始头疼起了后续的解释——明明说好回父母家,结果去了酒吧,还喝了个烂醉。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喝多了有没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他擦完头发,换了身衣服,心情十分复杂地往客厅走去,却发现客厅并没有人。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