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收起惊讶的表情,故作镇定:“咳……现在没什么事了……”
云二也跟着恢复一脸的从容,优雅而笑:“唉……二哥忘了你强大的恢复能力,白担心一场,不提也罢……”
云三拍拍他的肩:“我们走了,不必送了。”
唐塘一头黑线地扫视他们三个:“哎呦,都是左邻右舍,喝口茶的碎功夫,有什么好送的?”
另三人:“……”
流云突然开口:“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云大道:“先前见四弟失魂落魄、面色苍白,心里有些担心,便先过来看看,东西一会儿回去再收拾。”
流云一愣,不着痕迹地看了唐塘一眼。
唐塘此时已经跟苍白完全挂不上边了,一脸兴奋道:“你们要出远门?去哪儿?”
云大正要开口,突然被流云打断:“四儿,你先吃些东西,有话一会儿再说。”
“哦。”唐塘揉了揉肚子,听话的点点头。
面前几个人在唐塘昏迷的一段时间已经逐步习惯看到师父对他的关心,但此时唐塘活蹦乱跳的啥事都没有,师父还这么有耐心,不免有点眼珠子脱框。
流云不悦地看着傻在一旁的元宝:“还站着做什么?去将早饭端上来。”
“啊?”元宝茫然地抬头看看天:“这都快晌午了……”
“那就将午饭端来。”
元宝一脸为难:“午……午饭还没煮好呢……”
流云脸色骤黑,一记凌厉的眼刀丢过去,冷声道:“你的机灵劲儿呢?听不懂我的话?”
元宝被他那眼神戳的腿一抖,磕磕巴巴道:“有吃的有吃的,点心零嘴都有,我这就去端来。”说着逃命似的奔走,内心泪流满面:我不就走了个神嘛……好吓人……
点心茶水上来,唐塘一边往嘴里塞着灌着,一边喋喋不休地和师兄几个聊天,等吃完两块饼才搞清楚,原来他们是分头行动,云大去抓离无言,云二去苗疆,云三……咳……继承师父的伟大事业:掘坟查毒什么的。
“三儿啊……”唐塘皱着眉头一副吃了苍蝇蚊子蛆虫的恶心表情,“你真要去啊?上回师父带我去的那个小墓室就把我吓得够呛!师父说,其他都是要挖的。你……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啊!”
“师父真这么说?”云三吃惊道,“不可能啊!江湖上最穷困潦倒的就是清水派了,剩下的随便哪一家的墓都不可能比他们更寒酸,而且死的都是各派有头有脸有分量的人物,不会随便埋的。”
唐塘下巴一掉,核桃仁从嘴里滑到了桌上,又滚了几圈,从桌边儿摔了下去。
云三生怕自己听错了,把头凑过去又确认了一遍:“师父真这么说?”
“真!比珍珠还真!”唐塘表情淡定,内心已经忍不住开始咆哮:师父骗我?!师父竟然也会骗人?!这是那根电路搭错了啊?!
云三缩回椅子里兀自咕哝:“不可能啊,明明清水派是最穷的……怎么可能还要挖坟呢……”
唐塘还在泪奔,突然就见云三猛地拍桌而起:“无妨!就算挖坟也没什么打紧的,我让别人挖就是了!”
“你还带着手下啊……”唐塘有点心理不平衡地白了他一眼,喝了口茶转头又问云大,“离音宫远不远?那个离无言很神秘?”
云大眯着眼点点头:“不错,的确神秘。据说是个哑巴,却尤其擅长吹笛,仅凭一首《离音》便能杀人于无形,整日里还穿些比女子还要妩媚的红衣,妖里妖气的。”
“你见过没?”
“江湖上见过其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师父都未曾见过,我当然更没有,都是听说的。”
唐塘摸摸下巴:“听起来,和玉面杀魔是同一个属性,都是搞神秘恐怖气氛的杀手。”
“那可不一样。”云二努力插话找存在感,“玉面杀魔是魔,离无言是妖,差别大着呢。”
“离无言不是妖!”唐塘捶桌反驳,“他是人妖!”
“噗……!”云大一口茶喷在了桌子上,又淡定地拂袖抹去。
唐塘道:“阿大啊,离音宫在哪儿?远不远?”
“不知道。”云大干脆利落地回答。
“……”唐塘抹了把脸微笑看着他,“那你怎么找他?”
“总会有办法的。”云大自信一笑。
“呃……”唐塘硬着头皮拍拍他的肩膀,“那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早日将那个人妖抓回来!”
“承你吉言。”云大笑得一脸灿烂。
唐塘又转向云二:“阿二啊……”
云二斜目、甩掌:“叫二哥!”
唐塘捂着被拍疼的脑袋从善如流地改口道:“二哥二哥!二哥啊,既然阿大都去找离无言了,把他抓来问问不就行了,你怎么还去苗疆呢?”
云二幽幽叹口气:“唉,这一路山高水远的,你以为我想去?还不是师父说,那蛇阵有可能不是离无言设的陷阱,我这是做两手准备啊。”
云三疑惑道:“师父什么时候说的?这话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云二冲着云三瞪眼磨牙:“谁说的有什么重要?那么较真做什么?”
唐塘捧腹大笑:“呦,感情这是你自己挖了坑给自己跳啊!哈哈哈……”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便散了,唐塘目送他们出了医谷,又恋恋不舍的挥手挥半天,恨不得捏个帕子以泪洗面:“尽量赶回来过年啊!”
三人同时回头冲他挥挥手,用各自不同的气质和风格。
望着马蹄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