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萧宸忍痛割爱，让出空间指给慕离。

等慕离真睡下了，又觉得很过意不去。因为按照男头女腰的逻辑，慕离是个女子，女子和男子同床睡是吃亏。

慕离满身是淤青，都是练功留下的。

萧宸问他为什么这么拼命练功，慕离说他想有一天陪公子上战场，陪伴他保护他。

这句话让萧宸笑了很久，以夏殒歌的武功，慕离只有被保护的份，而且事实上慕离经常被夏殒歌保护。

萧宸一直把这话当做玩笑，直到那一天。

十二把刀从不同方向砍向夏殒歌，取他性命，慕离手里的刀也折了。

慕离那天原本可以跑开，可他忽然纵身一扑，替夏殒歌生生挨下那十二刀。

每一刀的力量都足够把他劈成两半。

千里迢迢赶来的太医都连连摇头，萧宸看着慕离站了不知多久。

夏殒歌也站着，不知多久，萧宸听夏殒歌带泪的声音：“为什么这样对我？”

五六年来最怕的人和他一起站着，萧宸毫无知觉，他心里被更大的恐惧占据。

夏殒歌到处搜罗治伤续命的奇药，给慕离换上，一边看折子一边照顾药罐子，煎好了药送进来，看慕离喝下去。

受伤后的慕离总是怕黑，怕一个人待着，有时会迷迷糊糊喊出来“不要伤害他”，夏殒歌睡在邻床，置若罔闻。

萧宸握紧慕离的手，感觉他在冒冷汗，他一定很冷，所以全身颤抖。于是萧宸睡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环着他。

有时天亮了，会感觉慕离抱他很紧，喊着“公子”。

闲下来，慕离默默看着夏殒歌房间的灯很久。

萧宸在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杯酒，慕离看也不看就喝下。

“你喜欢殿下？”

慕离怔了怔，默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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