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惹对方的,被报复也是应该的,可为什么偏偏又要亲一次……他抬起手狠狠擦了一下嘴,很快手臂就被施安湳抓住了。
他脸上满是阴霾,冰冷如霜:“别做出一副恶心到不行的样子。”
“我没有……”周炳文双唇禁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最终只能颓丧的蜷起膝盖,将脸埋在手臂里,他听见施安湳下了床,快步走进了浴室,浴室门被狠力的关上,发出震耳的响声。周炳文被吓得瑟缩了一下。
施安湳靠在浴室门上,双拳紧握,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就往脸上扑,水花飞溅,打湿了洗手台,镜面,地板,以及他的头发和衣襟……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他想起昨晚背着周炳文回来后,帮他脱了衣服,扶着他进了浴缸帮他洗澡的情景。他真的很乖,从醉过去后不哭不闹,任由他揉圆搓扁。
晦涩的,无可言表的……疯狂的执念在滋长。
他覆在他的背上,紧贴,环抱……
每一根手指都没必要放过。
休眠的火山在苏醒,颤动摇晃……
不该是这样的。
水在继续流动,哗哗不绝,同昨晚一样。
施安湳将头埋在水流之下,头发被完全打湿。
不该是这样的。
水流顺着鬓边滑下,侵染了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有一种沉入池底被水淹没的窒息感,在这极致的与死相接的濒临点,他仿佛又得到了莫大的欢愉。
不该这样又该怎样?
决不能放过他,无论怎么都不会放过他!
施安湳抬起头,关掉水龙头,看向沾染水渍的大镜面,里面清晰的映出他的面孔,狰狞的、疯狂的、贪婪的、病态的瘾君子似的一张脸,最瞩目的是双眼中不自然的猩红。
真是丑陋。
他五指张开撑在镜面上,将自己的脸蒙住。
在谎言和扭曲的斥责中,他再一次伤害了周炳文,然后狡诈的获得了自我安慰和救赎,将自己置放到最无辜的位置,这样疼痛的就是别人了。
真好。
可以继续让他愧疚,然后……更牢固的掌控他,占有他,不,应该是侵占,多好的一个词语。
他大概是病了,可这病的感觉真好,真好啊。
等他出去的时候周炳文已经从床上下来了,并换了一身衣服,刚对上他的视线就闪开了。
由于上衣被打湿,施安湳直接脱了,一边拿着毛巾擦头一边走了出来,大概是无法面对他的身体吧。
周炳文别扭的侧背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赤裸的上半身有一种很迷幻的印象,好像在某个不知的时空中,他与这具身体有着过分亲密的接触,但要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觉得是自己癔症了。
可能是刚刚那个吻的原因吧,竟令他有了如此羞耻的错觉。
施安湳丢开毛巾,从背包里拿出衣服穿上:“现在已经10点半了。”
竟然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吗,周炳文赶紧拿出手机来看,果然是10点28了,想来施安湳生气还有这部分原因吧,都怪他喝醉了睡得这么迟,害得原本计划好的行程完全打乱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周炳文自责的说。
“既然知道了,就赶紧走。”施安湳提起背包就往门外走。
周炳文自然赶紧跟上。
……
两人原本计划是早上6点半起床,7点半前往景区,结果直到10点半才出了酒店,计划打乱,只好重新规划。
此时景区的人已经很多了,就算有提前预定,这个时间点也需要排队,原先安排的是早上乌菲兹美术馆,下午圣母百花大教堂,现在只能二选一了。
站在领主广场上,看着仿制的大卫雕像,施安湳说:“乌菲兹美术馆和大教堂,你选一个。”
经过早上的事,周炳文现在是完全没脾气了,不过他在施安湳面前本来就没什么脾气,现在更是只想找办法哄他开心。
“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他的低声下气并没有让施安湳开心,反而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现在是我让你选。”
周炳文对他的阴晴不定很是无措,只能越发的顺从他:“那就去圣母大教堂。”
“是圣母百花大教堂。”
“……”周炳文敢怒不敢言,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连个简称都要怼他一次才行。
“你对我有意见?”施安湳睨他。
“没有……”周炳文背地里翻个白眼,再次忍耐他的造作。谁怪他昨晚做了错事呢。
圣母百花大教堂,乔托钟楼以及天国之门都在领主广场周围,虽然昨晚已经去过了天国之门,不过周炳文那时候已经醉了,完全没印象,再次路过的时候他还驻足认真的看了一会儿。
游览整个教堂的联票为15欧,包括了旁边的乔托钟楼。
这座教堂在整个天主教的教堂中是非常别致的存在,其建筑风格和色彩至今都是一绝。从这座教堂开始,欧洲正式进入哥特风格的时代,而其墙面更是由粉红、淡绿、奶白色的大理石按几何图形堆砌而成,在所有教堂中,这种浅淡温馨的色彩搭配少之又少,却完美的诠释了女性的典雅、婉约、柔美,不愧有“花之圣母”之名。
就连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都是仿造它建筑的。
而其中较为出名的还有穹顶上由画家瓦萨里绘制的《末日审判》。
施安湳来此的目的一个是为了参观这座别致的哥特式教堂建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