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是被可怜着的。

“到底……？”黎荀愣愣地想着，却找不到答案。

“我……好想见他！”黎荀自言自语着，再度紧握手机，真的好想见他，可是他们相隔太远，这个时间也已经没有巴士可以载他回t市了。

而且是他宁愿和周皓染吵架，也要来见林婉仪的，现在落到这样的下场，黎荀觉得自己没脸见他。

“可是，我还是想见你……怎么办？我的心好痛……我……”泪雾迷蒙着双眼，黎荀哭泣着，“好爱你……”

“荀！！”

当那饱含着焦急的叫喊声响起时，黎荀以为是自己太想念周皓染，而产生了幻听。

不过——“黎荀！”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道路的另一端疾奔过来，当灯光笼罩住他的时候，那张端正肃然的脸庞上，有着从未见过的紧张。

“皓……染……？”黎荀完全地呆住了。周皓染跑到他面前，还喘着气，就一把拉过他，抱进怀里，“你没事吧？”

在那一瞬间，黎荀的眼泪掉落下来，视野反而变得清晰。他慢慢地推开周皓染，抬起头看着他。

深邃而乌黑的双眸里充满着担忧、焦虑与心疼的情绪。

——不是怜悯、也不是厌恶，而是发自内心的重视。

“我没事……”黎荀就这样一直抬头看着周皓染，开口的同时，滚烫的眼泪又滴落下来。

“傻瓜，哭什么？”

周皓染用拇指擦拭着黎荀湿漉漉的脸庞，他没有斥责黎荀那一通没头没尾的无声电话，脸上露出相当温柔的笑容。

黎荀以为周皓染会追问他，为什么半夜三更的坐在陌生的公园里哭？那么他就可以向周皓染道歉，说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当初应该听他的话才对。

可是他的心太痛了，以至于其它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有嘴唇一个劲地哆嗦。

周皓染好像全都明白一样，什么话也没问，没再加深他的痛苦。

“你看你的脸都被风吹得这么冷，好了，别哭了，我带你回家。”周皓染先脱下西服，披在黎荀肩上，然后将近乎虚脱的黎荀抱起，大步走向停在路口的汽车。

周皓染是自己开车来的，当然李力等保镖也有跟随，只不过被他甩在了后头。

“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当周皓染迈开脚步的同时，对怀里的黎荀说道。

“皓染。”黎荀突然低声叫道。

“嗯？”

“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黎荀用力抓着周皓染的衬衫衣襟，手指都在发抖。

也许没想到黎荀会这么问，周皓染一时心跳加速，双脚都钉在原地。

“我对你——”

“boss！”

随着一声呼喊，公园里一下子出现了许多人，有李力、有保镖，也有警员。

周皓染将兰宝坚尼开得太快，最高时速甚至超过三百公里，身后又是追着七、八辆黑色奥迪，自然会惊动交警。而只要交警一查车牌，就会知道这是义兴会老大周皓染的车。怕有什么暴力事件发生，交警立刻上报，当地警察局出动了很多辆警车来维持秩序。

警笛鸣叫着，十几辆车交错着停在社区公园前的柏油路上，还有保镖站在车前和警员吵架。照这个架势看来，很快连记者都会赶到吧。

“boss，这里交给我们就好，您先带黎少爷回家吧。”李力对周皓染这么说，并且打开其中一辆黑色奥迪车的车门。

周皓染点头，将黎荀抱进后座，给他系上安全带，然后自己坐上驾驶席。

一个年纪较大的警官呼喝着站在车前，想要拦下他，但周皓染一个狠戾的瞪视，吓得他倒退了一大步。周皓染启动汽车引擎，转动方向盘，扬长而去。

黑色车窗外是飞速而逝的树影与路灯，公路上几乎没有别的车。黎荀对自己又给周皓染添了麻烦，感到很抱歉。之前周皓染的回答是什么呢？他很想知道，但是已经没有勇气再次询问了。

或许，周皓染现在的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悄然蹭蹭周皓染借给他穿的西服，感受着上面无比熟悉的古龙水味，还有淡淡的烟味，黎荀将脸颊贴着西服领子，闭上了眼睛。他什么都不需要，只要能在周皓染身边就好。

“荀。”大约五分钟后，遇到一辆行驶得比较缓慢的货运大卡车，周皓染减慢车速，望向后视镜，黎荀已经睡着了，还挂着泪痕的清俊面孔压着他的西服，睡得正熟。

本想告白，但显然已经不是最好的时机了。

周皓染微微叹息，转动方向盘，加速超过货车，向前平稳地行驶着。

不过——

“我爱你。”

对着熟睡的黎荀深情告白，周皓染将目光从后视镜转回公路，离t市还有好一段路程呢。

只是，周皓染从没想过，在很多年之后，他才有机会像今夜一样，对黎荀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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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加拿大，温哥华。

“这样的家我再也住不下去了！我受够了！”

受不了丈夫的冷嘲热讽，林婉仪收拾了一下行李，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家。

原以为丈夫一定会后悔，会立刻追出来道歉，可是，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个多小时后，丈夫都没有出现。

出来的太匆忙，连钱包都没有拿。无奈之下，林婉仪只得用仅有的零钱，打车回家。

打开房门，还未来得及放下行李，她就察觉到了异样。

玄关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