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灵魂终于彻底离体,画皮鬼瞬间化为一副白生生的骨架,而骨架也瞬间化作虚无。
我呆呆地盯着空空的双手,喃喃道:“你终究还是没告诉我你叫什么,说也奇怪,我一直没拿你当靳尚,却为何从不曾想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这般什么也不留下,我却是连追忆也不知该追忆些什么了。”
“他已灰飞烟灭,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大黑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侧,铁索就在我耳边,似是瞬间便能将我捆绑住一般。
我看着他冷笑一声,淡淡道:“你果真不懂爱恨。”
我被关进了地牢,只等着大黑禀告了十殿阎罗再来处罚我。
我闭着眼睛靠在墙上,觉得果然一切都是轮回报应,前不久我才将望月,尚香囚禁,现在我便身陷囹圄了。想起大黑说望月便是熊祗的转世,想起他说他们注定是生生世世要在一起的,便觉得如此一来,我果真是一直在做那逆天之事,也难怪我世世都是失败。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又何况我这连人都算不得的鬼魅?
我想起画皮鬼眉眼一挑说我便是靳尚,想起他抱着我说你太寂寞了,想起他握着我的手坚定道我会一直陪着你,想起他为我挡下的那致命伤。想起为何他如此待我我却终不能爱上他?想了一会儿后我浅笑了一下,自是因为他不是靳尚罢了。熟话说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其实就是在说,你若只吊在一棵树上,那结局必定只有死。
大概过了两天,我始终不见有人来处置我,却见到了小白。
小白满眼通红地看着我,道:“你这是何苦?那尚香因是跳河自杀,现在正在那十四层枉死地狱日夜受着酷刑,不到一千年就算是阎王爷有了恻隐之心也救不出他!”
我心里咯噔一下,抓住小白手声音发颤:“你刚说,他,他在地狱中受刑?!”
“如愿你听我说,你若执意要闯地狱,那你们两个便都要像那画皮鬼一般形神俱灭,不如你便在人间等他一百年,一百年后他便又会转世,你们便还有机会。”见我依然呆愣着,小白长叹一口气,“罢了,既是如此我便告诉你好了,生死簿上生生世世写得分明,那望月上一世确实是熊祗,而下一世靳尚会投胎至风口镇王员外家,是嫡出的第一个孩子,而熊祗下一世叫楚羽民,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些了,你要记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罢,小白趁我不防备将我打晕,待我醒来时,竟已身处酆都城了。
四季变换了十次,雪也落了十次,于是我推算出我在床上竟是躺了整整十年了,十年,与我们而言不过过眼云烟,于人世间,怕早已沧海桑田。这十年里,小红儿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终于将我散去的修为补了回来。
“十年了啊!”我看着脚镯喃喃地说:“地狱已是百年了啊。”
这一世完了,下一世卷名想好再更,嗯嗯,困死啦
☆、第一章
不知从何时起,霁山开始下起了雪,这场大雪下了整整一百年,如今,大雪早已覆盖了霁山的天上人间,一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象,时人称之为雪霁山。
皑皑白雪间,只见一个婴孩在空中飘着前行,而婴孩飘过的雪地上,却留下了一串大人的脚印。
“靳尚啊,”我用手指轻轻捅着他微嘟着的粉嫩小脸,不禁咯咯笑着道,“你可不要太娇气,你从此可不是那员外家的小少爷了,咱们要当猎户啦!”
我抱着他走进一间茅草屋里,这以后便是我与靳尚的家了,而此时的靳尚,刚出生三个月。
这小孩子实在可爱的紧,不知那一世靳尚儿时是否也是这般模样,圆嘟嘟的小脸,又软又粉嫩,就像一个小包子。直想让人上去咬一口。
我从未养过小孩子,从不知养孩子是如此艰辛。想我儿时也是调皮得很,靳尚却是从不喜欢他人着手管我的事,就连我穿什么衣服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想必也是十分艰辛的。
忽地,小孩儿“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任凭我怎么哄也不管用,就在我徘徊了数次后忽然想到,啊!他饿了!欣喜一闪而过,我又犯了愁,可我没奶啊!于是我决定去外面找些有奶的动物。
能在这深山雪地里活下来的动物,大都不简单,灵气十足,手脚也灵活,我费了好大力才补到一只正处于哺乳期的雪狐。
我也并非是要害她,奈何我也是没什么办法才能出此下策,我摸着她的毛温柔道:“你只要帮我,我定不会害你,否则,你可打不过我。”
后来靳尚断了奶我便放了那只雪狐,从此便再也没见过她。
转眼我与靳尚已在雪霁山生活了三个年头,每当我出去打猎他便会在门口等着,每每都要堆一个小小的雪人,远远瞧见我回来便会蹒跚着向我跑来,兴奋地叫着“卢愿卢愿”
我会几步并一步地跑过去将他高高举起,笑着问:“靳尚今日可乖巧?”
“恩,”小小孩童煞有介事的点着头,正色道:“我今日认真练习了五步穿杨的q法。”靳尚的q是我特制的,只是普通q的三分之一,我儿时练得q也是靳尚亲自做给我的小短q。小小年纪已是舞得有模有样了。
“哦?”我咯咯笑着,“那个雪人是谁?可是小靳尚?”
“那是卢愿!”靳尚大声叫着,随后紧紧搂着我的脖颈道,“你不在时他就陪着我。”
我甚是欢喜,抱着他进屋道:“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