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黏站稳身子,似是猜测般自语:难不成,他是用心良苦——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人呢?绿黏自小便生活在宫廷以及武林的黑暗处,不信这世间还有真正重情重义重信之人,他自不会相信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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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流水声入耳,倚郁沉沉的睁开双眸,眼神呆滞片刻便猛然睁大坐起身来!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天然岩石洞,洞壁处岩石荧荧发淡淡绿光,不如白昼却足以视物。数步外,夏炽背对着他,倚郁起身走向夏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他凝视着一滩圆湖,湖中水是竟有一条弯曲小溪引向黑暗的深处——————
“你醒了,那就接着来吧!”夏炽冷声道
倚郁感觉身体万般沉重,胸前脚踝显然已被止血。回道:“你为何想取我性命?”
“你的誓言还做不做数?”夏炽转过头来,双眸上挑:“差点死掉,没用的懦夫...”
倚郁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双眉压紧双眸瞪视道:“冷月教代教主,我当定了!!”
“除非杀了我,否则你休想做冷月教代教主!!!”夏炽严肃冷言道
倚郁双眸凌厉,寒光一闪:“你道我不敢吗?!你之前踢中我的‘鹰窗穴’,也省了我自己动手————————”说着,倚郁试着运了一下内力,果然感觉盈盈不断的有冰寒的内力聚集心脉之处。
当下再也不做片刻耽搁,左脚横跨一步,左手紧握右手腕,右手瞬间举至左上侧斜向右滑落而去。这一侧掌既无攻意又无守意,平平像是个摆设招式。
倚郁松开握着右手腕的左手,左手似是力竭般无力垂在身侧,而右手却五指泛着寒气。夏炽见此古怪情景,不做一声举刀就从倚郁头顶竖劈而下!!
倚郁飞快伸出右手,五指紧捏头顶前刀刃,寒气越来越烈,竟将炙热的赤色刀刃生生冻裂五个缺口....
“纳兰零风与你是何关系?”夏炽此话一出,倚郁顿觉体内那股聚绕在心脉处的强大至寒内力瞬间混乱,来回窜动。手上失了内力,刀刃劈下,划破手心,忍痛握住刀刃令身体侧转这才躲过这一刀招!!
心中恨得生疼,手心更是撕裂肉的钻心疼痛!
“他与我...”倚郁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柔弱,浑身冷气逼人:“无半分瓜葛!!”说完这话,却不自觉的两道清泪滑过脸颊——————这是为何?情到深处,便成了这般不自禁吗...
那股父亲当年封禁的强劲内力,在倚郁体内更加杂乱无章的横冲直撞,心脉禁不住被撞的破开裂口,倚郁大吐一口闷气,心脏处气闷淤结,手扶墙壁撑住险些栽倒的身体。
“哼!”夏炽突然仰天大笑:“口口声声说要守住冷月教,还不是欺辱我们罢了!!你这种武功,你这种因外人引火自焚的毛头小子,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你定要做冷月教代教主吗?!真是丢了你们淳于氏族的脸面!!”
倚郁垂着头,额前的黑色发丝遮挡着半张脸,阴沉的不声不语。他此刻心底的纠结撕咬着身体各处,更别提那像要将他所有血脉撕碎的强大内力!
夏炽在想是否说的话重了,但狠一狠心继续嗤笑道:“听闻当年你的父亲比教主的武功都高,却还不是落得一个身首异处!是啊,练功即使再高又有何用?还是他的儿子明智,趁早什么都...”
“住嘴!!”一声低喝却格外慑人!
夏炽一愣,心下一颤,还是开口道:“你敢叫我闭嘴?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啪!”脆亮的耳光声响起!
夏炽左脸颊火辣辣的刺痛,还有发凉的液体从脸颊流下...那是倚郁右手的血————
倚郁瞪着双眸,眸中浓烈的冰寒之气直看得夏炽轻轻一颤!
“少给我装模作样!”夏炽双手紧握赤色长刀,将所有内力运起,脚下走起奇怪的步伐,刀锋画了一个弧自下而上削向倚郁脖间。速度甚快,又引起一阵风刃,将倚郁包裹在其中,没有丝毫退路!
倚郁平静的微微抬起右手至脸前,泛着浓郁寒气的右手指被冻的泛青紫。披散的长发被风刃刮起飞舞在身后,有的发丝被削断旋转在身侧,宽松的淡蓝色单衫已破烂,灌进厉风猎猎作响。夏炽这一招是真的用足了十成功力,他是想要了倚郁的命!!
倚郁有些绝望的双眸微垂,右手猛然迸发出强劲的至寒内力,结出冰刺泛着噬人的寒气——————
只一瞬间
倚郁那绝望的双眸是同归于尽的悲凉,是不知该与谁诀别的绝望....
下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只有红色刺眼的鲜血迸飞和碎裂的冰块寒光,强劲的刃风旋转和冉冉散出的寒气笼绕.......
寒气散尽,岩石壁碎石滚落堆积在地上。
夏炽的长刀在倚郁脖间的肌肤之上紧贴,却紧紧是划破了皮肤。戛然而止的刀刃,夏炽露出了欣慰的笑——————因为倚郁一身的寒气绕体,他的右手穿透夏炽的心脏,冰刺断裂在地,也同时侵入了他的心脉,冻结滞血——
那一刀,本可以砍掉倚郁的头————
“为何?”倚郁恍惚道
夏炽扔掉刀,伸手抚上倚郁带血的脸颊,流血的双唇含笑张开道:“守护冷月教不是儿戏,时刻要,此乃生死大事!!!”
“四长老你...”倚郁酸涩的嗓子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