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几人互相望着,深觉这红袍人身份太过复杂、性格更显古怪之时,有侍卫战战兢兢的跑了进来,跪下便道:“亶陛下,雨妃娘娘在外求见,还、还带了……带了个人……”
“哦?”慕容时已彻底晕了,他按着头顶上朝冠,有力无气道:“带了何人要吓成这样,快说吧。”
“带来的是、是原总管王福!”
他们来不及惊讶,那红袍人便松开郭适,刹那间不见了人影,只余一阵哈哈大笑:“这才是老夫的乖徒儿!”
怎……怎么又是他的徒儿?这医仙竟是哪个大派门主么?但江湖人士又怎会这般喜欢收皇亲为徒?
众人俱是满肚子疑惑,尚未恍过神来,他已一手牵一手提的将雨妃与王福带到院子里放下。待他乐颠颠的招呼着已彻底不明白状况的几个人坐下,自顾自端起慕容临的茶喝了一口,开始从头细说时,前院里的侍卫才惊惶来报说雨妃和王福同时不见了!
“行了,是医仙带进来的。且下去守着,莫要声张,全都退出中庭去前院看着,不得让旁人靠近凤鸣轩!”慕容时这才找回些理智,遣退了侍卫与内侍。
那红袍人这时正说到自己当初是如何与郭逸的父亲及先皇成了八拜之交,郭逸见慕容厉和慕容时、雨妃、郭适坐在他身边皆是满目向往之色,唯独慕容临一脸不已为然,像是巴不得离他远点!便开口向红袍人道:“为何皇叔不曾参与?师傅还是容徒儿说了您那名讳,方便陛下与侯爷称呼,如何?”
“不就是红袍怪么,有什么好瞒的,成日里最不正经、最是故弄玄虚的就属他了。”慕容临玩着手中折扇,满脸不高兴的抢白,立即便见红袍怪挑着剑眉笑看着他,“几年不见你倒记得清楚,倒是挑起老夫心中一些往事……看来老夫没有白白放你两年。不如今晚再好生叙叙旧,与严亭私下聊聊!……做什么?你想逃也先掂量一番后果!”
郭逸等人一脸好笑的望着慕容临先是如临大敌般瞪着红袍怪,接着听到红袍怪说话,神色间便变得有些古怪,待红袍怪说到要叙旧了,他更是微微起身,像是准备逃跑!可红袍怪最后一句说出来,他便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老实坐了回去,却是低着头十分不愉的样儿,突地又站起来大声叫道:“红袍怪!你莫要再如前几年那般胡来可好?……算严亭求你了!严亭实是无能为力,这种事,又如何……勉强得来?”
郭逸眨了眨眼,心道这严亭平素里虽也是fēng_liú嘻闹个没完,倒不似如今这般,竟像是被师傅整得挺惨,既怕他却又不能怪他的模样,还说不能勉强,究竟是何事呢?
“师傅,严亭他……究竟怎么您了?”郭逸忍着笑,故意将话反过来说了,同时拿眼角余光看看慕容临,便见他又一副十分别扭想逃不敢逃、想骂不能骂的样子,着实好笑。
红袍怪哈哈大笑一阵,肃容望着郭逸,开口道:“此事要说,还真是与逸儿有些关系,但若是真说了,只怕这严亭小子要服毒自尽了。待为师‘劝’得他服了气,再公之于众如何?”
他似是确对郭逸十分宠溺,但又不羁于世俗皇宫礼节,一口一个严亭小子的叫着,扬着眉毛看慕容临在那憋屈得可以,便又开心不已。
一众人等在这红袍怪面前不知不觉便跟着没了尊卑长幼之分,除了听红袍怪说故事,便是看慕容临那些苦闷样儿,听着红袍怪在那故意逗他跳脚,全都十分开心。
就连王福,也跟着笑了好几次。倒惹得慕容时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跪在一边,忙向雨妃问道:“爱妃何时何处如何抓到王福的?为何从不知爱妃有此能耐?”
雨妃依旧是不肯多说,只抬头看了看红袍怪,轻声道:“陛下还是问师傅吧。”
待这一伙人全将视线投到红袍怪身上时,他便又得意洋洋了一番道:“当日逸儿与新皇自莫愁湖走了,我这老骨头便有些周身发痒。而后我一路跟着逸儿听了几天,得知他五载间训了那妖女放养的雪狼王,还放了匹能通人言的马王在关外,便好奇之下跑回玉门关曾关着严亭小子的石窟附近去寻了几天,果然见着了雪狼王,那叫一个威猛!”
这时红袍怪挑眉看了看慕容临,便又趁慕容临双目四下张望时抬手倒了杯茶,就着慕容临的杯子喝了!
郭逸正抿着唇准备看慕容临发火,突觉手上一紧,心知必是慕容厉又在胡闹。他转头正要瞪,却见慕容厉正一脸惊讶的张大嘴,见他看向自己,忙又捏了捏郭逸手心,无声动唇道:他……跟踪我们,还称你那……
红袍怪突然怪笑道:“勾搭逸儿的小鬼,有话就直说出来!莫要背地里动手动脚的打哑迷!”
眼见着慕容厉又将发作,郭逸忙拉了拉红袍怪,“师傅”两字刚说出口,红袍怪便打断他,斜眼看着慕容厉:“哎,你有意见,自己说!”
郭逸面有难色的望望慕容厉,又望向另一边的郭适,却见他正一脸兴味的望着慕容厉,似是在等着看好戏。他心里道:“适儿他听到师傅说肃恭勾搭我,竟无半分不悦?”
他倒是完全不知道,早在他昏睡之时,郭适便已一语震住了慕容家三个狠角色。他更不知道,虽说平日里只要得了空,慕容时便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