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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井莉颤颤巍巍地点头,龙七这才收手,郁井莉一下子瘫倒在马桶旁,对着地面无法自制地打呕,龙七将眉刀收进衣袋,打开隔间的门走出去。
盥洗台旁有一个不知何时来到的学妹,大概是听到了龙七在隔间里所说的话,也是吓得脸色花白,龙七斜都没斜她一眼,她已经腿发软,气儿都不敢吭一声。
龙七走了。
打那以后,郁井莉碰着她就躲,论坛上关于她的帖子虽说没有显著减少,但各种言论都比之前干净多了,那些狂妄的,躲在电脑屏幕后头的,自以为永远不会被追究的青少年少女们像终于意识到她是个人,是个被惹恼的话会干狠事的人,于是一时之间都噤了声,乖得像初生宝宝一样。
早这样多好,欠虐。
而靳译肯现在也是越来越高不可及了,龙七反虐郁井莉的事在普通学生圈子里传得声势浩荡,在尖子生圈子里却无人关心,大家更关心的是靳译肯在各领域全方位压倒卓清这事儿,据说连与某一流大学的唯一保送生名额都有可能从卓清手里溜到他手里了。
这名额对靳译肯不重要,他的目标大学并不是那一所,也随时有可能被自家老爷子拎到国外去念(当然,白艾庭也会跟去),但龙七知道卓清挺想去的,所以现在就看靳译肯厚不厚道,留不留情面,否则真算做得绝了。
不过就算靳译肯拿了名额也不关她事,他和卓清之间不对头是他们两个的事,她之前卷入其中的时候没过问,现在撇清关系了更不会傻兮兮地去掺和。
十一月初,凉凉的秋意让所有人的制服外多加了一两件毛线衫,画面感暖融融的,龙七接到杂志社关于秋季专题的新拍摄任务,她一边跟杂志编辑通电话,一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柜台前买单,正巧碰上三四个蹲点候着她的宅男粉,她买两杯卡布基诺,男粉们有意无意地跟着买卡布基诺,然后乖乖地在她身后看着她,她忙着跟编辑拒绝拍摄行程,懒得搭理他们,拿了两杯做好的就走。
咖啡厅隔壁是一家小画廊,董西等在那家画廊的橱窗口,龙七一边把咖啡递向她,一边看往她所看着的方向,随口问:“鹿?”
画中是一头冬日落雪中的小麋鹿,油画质感,虽然描绘的是一个冰雪琉璃世界,但更多感受到一种安宁娴静的温馨氛围,尤其那初生的鹿特别惹人怜爱。
她并不懂鉴赏,所以除了看着挺舒服外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董西倒主动说:“这幅画,是一个不知名的女画家,画的她的女儿。”
“她女儿是头鹿啊?”
董西笑了笑,接过咖啡,看了龙七一眼,继续看画。
“从我小时候记事起,这幅画就一直挂在这里了,所以我觉得她女儿现在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大。”
“我觉得这幅画更适合摆在你的房间里。”
董西摇头:“它更适合摆在橱窗里,给路过的每一个人看。”
这句话落下后,橱窗上刚巧倒映出正从校门口走出的一拨尖子班学生,她们刚下课。董西的视线收回来,往校门口看去,那拨与她关系好的朋友从人群中伸手与她打招呼,龙七说:“那我先走了。”
“你先别走。”
……
董西喊住她,是因为她帮龙七另外安排了一个小见面会。
几人聚在咖啡厅中,董西和龙七并排坐一席,董西的三个尖子生好友坐在对面一席,那三个人都是年级里排名前二十的学生,但各自都有偏科严重的毛病,董西经常帮助她们补习弱项学科,而这回,董西希望她们能利用自己擅长的那门学科,帮助龙七补习。
“也不是不行,”谈了大概一刻钟后,其中一个女生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想法,“但我们都是高三生,尖子班的进度很赶……董西你是知道的,我怕最后两边都顾不好,要不你们还是找个专业的补习老师吧。”
意思就是龙七朽木不可雕,谁愿意花那金贵时间到她身上。
“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其实没有关系,我是建议以后大家能在一起学习,这样有不懂的,随时可以互相帮着解决,我也能继续帮你们补习其他的科目。”董西回道。
坐中间的女生说:“我们现在不就是经常一起学习吗?”她说着,看了看龙七,“只不过,多加一个她咯。”
这话的口气龙七不喜欢,但她既然憋到现在一句话没说,也不会傻得在此刻前功尽弃,所以没说话,低头喝了口东西。
“其实……我建议,”首先讲话的那个女生继续说,“董西你去找一些我们班的男同学来或许更好,他们更聪明,比起我们也更愿意帮助龙七……比如说卓清。”
“嗯……比如说靳译肯。”
好死不死,她们偏提这个在董西和龙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