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江岩柏的步伐,走近了那椭圆形的建筑之中。越是靠近,看得就越是清楚,那白色的建筑上刻着一个容字,容白想到了什么,内心有些激动,但还是要故作矜持。
按下门旁边凸起的白色按钮,门便缓缓打开。
这建筑里头的空间并不算大,也不算小,容白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这里头没什么东西,但是十分干净,洁白的地面和天花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连接缝处都看不到。不是瓷砖,也不是木地板。
而在中间,有好几架星河望远镜。
江岩柏走到墙边,又按下了一个按钮,这个建筑就像花一般缓缓打开,露出天空。
江岩柏轻声问:“喜欢吗?”
容白有些不知所措,他重重点头:“太喜欢了!”
说完,他就扑倒了江岩柏,江岩柏重心不稳,又害怕容白摔倒,便抱住容白的腰,让容白倒在自己身上。
他们看着彼此,似乎想要透过眼睛看到彼此深爱对方的灵魂,耳边是鸟叫充满,鼻尖是花的清香。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隐秘而暧昧,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遮挡。
此时此刻,他们向对方敞开身体,完全赤|裸地奉献自己。
江岩柏抱住容白,深深地将自己埋进去,他亲吻容白的脖子,啃噬容白的肩膀,身|下的动作温柔又激烈。
容白高昂起头,他止不住地流泪,却低声喊着“不要停。”
他们十指相扣,觉得此时的每一秒都是永恒。
云雨初歇,容白枕在江岩柏的手臂上,他的手抚摸着江岩柏的腹肌,嘴角还带着笑:“天天坐办公室,竟然也没把你坐成个胖子。”
江岩柏笑道:“我要是个胖子,你就看不上我了。”
容白还没反驳,便被江岩柏含住嘴唇,再一次被拉入爱|欲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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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小岛并没有多少值得游玩的地方, 开发的范围也不算大,然而生活闲适,每天睡到自然醒, 什么也不用担心。
容白和江岩柏在这里待了两周, 他们会趁着夜间无人去海边拥抱接吻。
也会去花田里幕天席地。
直到第三周的初始,容白收到了一条短信。
那时候江岩柏正在看财经报纸, 手边还放着一杯牛奶,即便只是做着最日常的事, 他的嘴边都挂着微笑。
他们最近就像两个连体婴儿一般, 一刻也离不开彼此。
容白走到江岩柏的身边, 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他有些踌躇,但还是轻声说道:“我要走了。”
江岩柏愣了愣, 在电光火石之间,他明白了容白的意思。
“能不走吗?”江岩柏抿唇问道,“有什么办法吗?”
容白摇摇头,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硕大的四个字, 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觉得江岩柏是真的,父母也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应该是真的。
可是这个真实的世界, 却并不是属于他的世界,无论他融入的多么好,多么舍不得。
但现实是,他必须要离开, 这个江岩柏幸福了,另一个江岩柏就要面对不幸。
江岩柏忽然笑了笑:“没关系。”
容白愣住了,他张大了嘴巴,傻兮兮地看着江岩柏。
江岩柏却摆摆手:“我还能再等十年。”
如果每一次相遇都需要经过十年的等待,那么他就还有希望,总有一天,他会把容白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他不知道容白在经历什么,也不知道容白这次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你什么时候走?”江岩柏忽然问。
容白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过一会儿吧。应该等不了多久。”
江岩柏点点头,他叮嘱道:“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记得我。”
容白的表情似哭非哭:“我一定会记得。”
江岩柏笑着说:“那就好,不然到时候我还要再追求你一次,太浪费时间了。”
“幸好在你走之前带你来了这里。”江岩柏的声音低哑,“不然多遗憾啊,十年之后,这里肯定也会发生变化,再也看不见现在景色,没有现在的心情了。”
容白拉住了江岩柏的手,他斩钉截铁地说:“一定会在相见的。”
江岩柏点点头,他的声音很低,小到容白几乎听不见:“我会等的,等到等不了为止。”
之前的每一次分别都是在容白的家里,只有这一次,是在江岩柏选定的地方。以后容白不在的日子,江岩柏也能到这里来,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属于他们的回忆。
这样一想,似乎也不算孤单了。
他的一生,大概就是在等待中度过的。
明明痛不可遏,却还要强装镇定,假装自己能够承受,假装他以后还可以过得很好。
缘分这个东西,有时令人欢喜,有时又令人痛哭流涕。
江岩柏站起来,走到容白的身边,他抱住容白的腰,把头埋在容白的肩膀处。
容白亲吻江岩柏的发梢,虔诚的宛如在亲吻自己的灵魂。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直到江岩柏双手一松,他睁开眼睛,环抱的那个人已经消失,徒留满室死物见证他曾经来过这里。
他走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记得曾经有个叫容白的人,是江岩柏的爱人。
偌大的世界,他留不下任何一点痕迹,只有江岩柏会永远记得,然后带到坟墓中去。
只是此时的江岩柏还不知道,刚刚已经是诀别。
他还在等待下一个十年,只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