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纯阳掌。”傅红雪说,“纯阳掌伤他在前,他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震碎了。”
“疯婆婆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又故意用毒针伤了他。”
“自然如此。”
“我现在倒是觉得她是被人派来的了。”
“如果不是的话,她绝不会这么做的。”
“路小佳呢?”
路小佳当然没有去追疯婆婆,因为他看到了别人。
那人几乎是一闪而过就已经掠出去了十数丈,这人的轻功之高,已经可以称得上江湖前五之列!然而路小佳却觉得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连续几个转弯,路小佳发现自己隐隐有被甩下的趋势,连忙从兜里掏出两颗花生扔了出去。
他的花生有时候也是可以用作暗器的。
结果那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没回就用手指夹住了花生,随后又将花生扔给路小佳。
路小佳一惊,这才发现两颗花生返回的路线和自己扔出去时一模一样,甚至连力度及速度都一模一样!
路小佳连退三步,躲过了花生。
那人已然消失不见。
☆、临阳城(10)
13
天色渐渐亮了,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
黎明时分,空气冷的可怕。
叶开一步一步地走着,他走得很慢,但是和傅红雪不同。傅红雪无论走的多慢,身体都摆出了强硬的姿态,叶开则正好相反,他简直懒散的仿佛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他戳倒。
他走在去往富贵钱庄的路上,傅红雪却不在他的旁边。
傅红雪去了哪里?
谁也不知道,正如谁也不知道路小佳去了哪里。
清晨,街上已经渐渐有了人气。做早点生意的摊贩,赶在黎明时分就出来了,蒸腾的滚滚热气从街道的东边一直延伸到街道的最西边。
叶开走到富贵钱庄大门口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钱庄大门外站着两个带剑的护卫,见到傅红雪过来,都警惕性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
“在下叶开,有要事找贺镖头商讨。”
“贺老前辈昨晚上刚离开,没事的话你就走远点!”
贺雄是不是已经走了?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走的时间如此凑巧?
叶开站在没走,突然,钱庄的大门从里面打开来。
走出来一位女子,正是香儿。
“叶公子。”她似乎毫不意外看到叶开。
叶开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没有动。
“叶公子怎么会在这儿?奴家还以为你和傅公子已经去了走马楼。”
“贺前辈呢?”叶开没有回答她的疑问。他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因此他选择闭开不谈。
香儿道:“贺镖头已经回长安了。”
叶开道:“你怎么不回去?”
他还记得香儿也是长风镖局的镖师,虽然这个身份实在是和她的样子不太符合。
香儿笑道:“贺镖头长期镇守镖局,自然不能长时间待在外面,但我们镖局的货物还没有追回来,奴家自然还要留下来调查这件事。”
叶开点了点头,道:“镖被劫的那天,除了你,还有哪些人跟着?”
香儿愣了一下,半晌长叹了一口气,温柔的眼波里似乎已经噙了泪水,她柔声道:“押镖的二十八位镖师,除了奴家,包括司马镖头在内,已经全部遇害了。”
叶开似乎已经心软了,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好看的女子哭泣的样子。
他放软了声音,低声道:“你可知道纯阳掌?”
香儿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
叶开继续说:“那你可知道除了司马镖头,还有谁会使纯阳掌?”
香儿想不到他会这么问,呆愣片刻,摇了摇头。
“纯阳掌本是司马镖头的独家绝学……其他人又怎么会……”
叶开点头,喃喃道:“我也正是这一点想不通。”
香儿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问:“叶公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叶开道:“这儿不方便谈,如果香儿姑娘不介意,就跟我上酒楼一趟吧。”
酒楼自然是城西的一间十分清净的酒楼。叶开和香儿一道上了二楼,找了间靠窗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当日在陈家庄,我们在破庙里看到了司马镖头的尸体。”叶开边说边观察着她的神色,“随后我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什么地方?”
“司马镖头的致命伤是纯阳掌。”叶开道,“若是只有司马镖头自己会纯阳掌,为何他会死于纯阳掌呢?”
香儿大吃一惊,道:“叶公子你是说镖头他死于自己的绝学?”
叶开点了点头,道:“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香儿低声道:“镖头的纯阳掌的确只有他一个人会,奴家实在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叶开道:“也罢。”
香儿又说:“这件事本与叶公子无关,叶公子却愿意帮助长风镖局,香儿便斗胆替三位镖头感谢叶公子。”
叶开笑道:“司马镖头和我本就是朋友。”
路小佳正待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房间里。没有点灯,房间里黑暗一片,连一丝光线都照不进来。
他浑身上下都发软,穴道也被人点住,双手和双脚还被人绑上了绳索,似乎把他带来的人十分忌惮他的武功生怕他逃跑似的。
路小佳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因为他知道在那里有个人看着他。
尽管看不见,但是人的目光却是有温度的。
这种温度现在就像温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