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章於是道:”我监已经纳了,场已经进了,肯定中魁中得。只是担心你那里,却不知天从人愿,你那里是如此安稳!你真是有情有义,胆色包天,奇谋盖世,有出死入生的手段。”
於是整理好杯盘,两人赏月。云天章吟了一篇思慕文韵所做的诗,文韵曰:“足见吾兄之情也。今日我回来,不可不庆贺,我咏《桃源忆故人》以回应你的诗,可以吗?”
云天章曰:“妙!”
文韵随口拈来:归来相见已三更,夜竟鸟栖弄影。
庭空花寂静声,无人还自惊。
殷勤盟誓今宵整,窗外寒鸦为证。
床前明月知情,愿死生同衾。
云天章曰:“生则同衾,此是老生常谈;生死同衾,却是你首次说出的。”
文韵曰:“情之所锺,死,原本就不能隔绝,若是隔绝了,明显就不是情了。倩女离魂,说的不就是非死同衾吗?”
云天章曰:“铭志及此,□□可□情字注□。我困於场事,词□□□□□。不可无词,吾题五言绝以塞责。”
文韵曰:“□□而已,□□多乎。”
云天章曰:“对啊!”
今昔是何夕,身向此时分。莫惜金琼液,清光喜对君。别久相逢,会至亲爱,你贪我爱,不能尽道。
之後,听说学院发榜了,云天章已经中第二名。文韵摆酒贺道:“新举人请喝酒。”
云天章曰:“互相庆贺罢了。”
两人相对大笑。
云天章曰:“不才□□□□□涯□,可谓是潦倒穷途,没有青云之望。承蒙你舍身助我,我才能登科。你成就我的恩情,岂是一个‘大’字可以描述的?”
云天章拜,文韵也拜,曰:“我是避难之子,堕入优场,吾兄却对我另眼相看,遂为莫逆之交。当时我弃家,成为一个优人,谁不掩口嘲笑我?吾兄却能始终如一,绝无悔心。感此深恩,即使我粉身碎骨,尚且不能报答万一,这些都是小事,你何必吾兄更加精研,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是小弟所期望的。”
此後在京城都没什麽事。秋去冬来,又到了早春。春榜发了,而云天章又居高魁。殿试二甲,选了□□□□□□。文韵道:“陆知府却是我上司。□□□□□□□□你,我如今冠起巾来,□□□□□□与你□□之会。”
云天章道:“正是。”收拾好了行李,派人到南京报信。那知县还不曾升迁,知道这件事情好不欢喜。那石敢当已经被知县动了揭参,除了衣巾,又听闻云天章中了进士,忧郁而死。
却说陆知府自从小夫人死了,失了玉凤,心事不宁,差仆人驾著车马去接夫人王氏到任。却正好儿子会考得中,也到任了。谈及此事。其子陆鸿渐道:“此物原从梦中得来,乃是奇物,忽然失去,必有人得之。莫非是妹子的婚姻就在此凤上?不如出榜求此凤,有献凤者,就许以婚姻,必会得知玉凤的下落。”
知府认为说得是。
次日,出一榜文道:“本府失去玉凤一只,有捡到将它还回来的,愿将小姐许配给他。”此榜一出,街道上人满为患,接耳交头,哪个不想?却是无处觅得那玉凤。
却说云天章到任後,拜见太守。太守知他未束发时已经是名人,十分尊重他,一同和他喝著公堂酒。太守问道:“贤侄尊庚?”
云天章道:“二十三岁了。”
太守又问:“家眷几时才到?”
云天章道:“家父已经去世,老母多病,家兄和嫂子在家。甘守清贫,没有钱财聘娶,中馈尚未有人。”
太守道:“如□□□□□了。”
云天章道:“成婚还要等回家之後。”
拜毕回府,看见文韵,云天章说了此事。文韵道:“太守有一女,今年十七岁,德容才技,无一不擅其妙。兄长应当娶了她,以延凤环。”
云天章道:“我承受你的至情,岂会生出他想?就算是绝了子嗣,也是心甘情愿的。”
文韵大笑道:“从古及今,可有两位男子相伴终身之理?不孝有三,无後为大。为朋友而绝了祀宗的血殖,大不孝也。况且小弟已经色衰了。到了二十岁,就没有不离开的道理了,兄张既大发□□□报亦□□□归议亲,这是天理人情必然之理,况且当时我献身给你的原因,也是感念你的同情之情,无以可报,只有此身可以报答万一。兄长如今既然发达了,事情就结束了。报仇的事情,就交给兄长了。兄长你肯依我,我就还陪著你,否则,我就请求告辞。你难道不记得我是如何离开那仪宾和陆知府的了吗?”
云天章听得自己不答应,文韵就要离开,只得连连答应道:“一切只听你的,你切不可离去。”
文韵道:“陆知府失去了玉凤,有榜文在外,献凤者就将女儿嫁给他。他的玉凤已经在我这里,你可派一人送玉凤与他,道:‘老爷梦中得凤,闻太爷出榜召求,特差人送上。’必定会有好消息。”
云天章没奈何,只得听他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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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有许多的“口”字,大家别误会,这不是嘴巴的意思,应该是原著模糊不清的字迹,我找了好多篇都是这样,大家将就看吧!应该不怎麽影响的。
☆、第五回fēng_liú客洞房花烛志诚种南海成神
云天章派人送玉凤给太守。太守大喜,收了玉凤,就请二府、三府做媒来说亲。择吉日良时过门。
是好一位新人也,有《一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