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你能保证他没有一丝动摇要和言简在一起过吗?”林枫眠悲凉的眼神中满是讽刺之意。“我知道他们现在形影不离,这就足够我去恨了。”
看到林枫眠紧握的拳头在颤抖,祁沙华不再提,这事本就不是他能阻止的,爱与恨,只在一念,只在一人。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人,祁沙华感受到他平稳的气息,安心一笑,宸墨寒,差点我就做了同样的事呢。
“他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会醒来,祁,别再动用连城子诀的力量了,否则,就再也救不回来了。”林枫眠心忧的看着他。在彼岸,除了凡,他只与祁相处最久,想必他当初做的事,祁是知道的,可是他却有为自己着想。所以对于祁,自己是真心把他当朋友。
“枫眠,谢谢。”祁沙华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开了口。
林枫眠只是摇头,然后看看外面的天色,“祁,这是我的药室,别发出声音。”
见他神色严肃,祁沙华点头。
石门合上,祁沙华的心随着关门声落响。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时间流逝得很慢,祁沙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宸墨寒冷峻的面庞。想起自己在悬崖上在众人前对他说的话,小声说了句,“唉,真让你占了便宜。”
“可是后悔了?”沙哑而磁性的声音让祁沙华眼睛有些发酸。
“嗯,恐怕,后悔这一辈子都不够。”祁沙华对上那双墨绿的眼。
宸墨寒的手摸上他银色的发丝,怜惜的看着他,手指滑到他颈项间黑色的图腾,“身体怎么样?”
“只是使不上多大力气,伤口没那么痛了,不用担心。墨寒,我现在的样子——,”
“很美。”宸墨寒在他眉间的彼岸花上落下一个吻。“我的华无论怎样都好看。”
祁沙华挪了挪身子靠进他的怀里,“你会把我惯坏的。”
“有我惯着不好吗?”宸墨寒小心的搂着他的腰,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害怕失去怀里的人,还好,他活着。
“感觉不赖。”祁沙华缓缓闭上眼睛,“宸墨寒,我在这。”感到他一震,祁沙华带着浓厚的睡意睡下了。
宸墨寒除了笑还是笑,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少年对自己开口‘墨,以后我保护你可好?’华,你可知道我有多后悔让你放手和我一起坠崖。我宸墨寒可以堕入地狱,却独独不敢让你冒险。
待到祁沙华醒来,夜已深。林枫眠对着他无奈道,“还是这么贪睡。”然后将饭菜放在餐桌上。
刚想开口,在看到林枫眠脖子上的痕迹时,祁沙华带着危险的气息冷漠的开口道,“是谁?”
林枫眠的手顿了一下,拉拉衣领,“寒风岭二少主,我的师兄,苏子胤。祁,我的命是他救的。”
祁沙华愤怒的看着他,“枫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华,我没什么不能做的,没了于千凡,我一样可以过得好。我能爱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林枫眠的眼神坚定得找不出一丝破绽。
“这就是你恨凡哥的方式?”
“不,华,这是我爱过的方式。”林枫眠淡下眼神,“最近这里不平静,我再过几日也得离开了。华,你们得提前离开这。”
祁沙华知道他的意思,想必再过不久,于千凡会找到这的,“枫眠,抱歉,我不该打扰你。”
“华,你这是说的哪的话。拜托你一件事可好?若你见到他,别提起关于我的任何事,我不想再见到他。饭菜快凉了,快些吃吧。”说完走出了房间。
“华,你太急了。”宸墨寒看着他,知道他放不下于千凡的事。
祁沙华低下头,“我舍不得凡哥难过,他有多难熬我不能再清楚。他心里只有枫眠一人,我看着他时常无神的样子,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多想把那张面具扯下来。哪怕他脆弱一次也好。可是,凡哥他那么傻,那么要强……,”
宸墨寒上前抱住他,“华,你就让他一个人撑着吧,他那么要强,又怎会轻易开口说出自己的痛。”
在密室外的林枫眠将两人的话听得很清楚,整个人瘫软着顺着石门跌坐下去,怕人发现,哭得很小声,他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紧紧的抱着自己,似乎这样能给自己一丝安慰,“于千凡,我该恨你才是。没错,我要恨你才行。”银色的眼和发暗淡无光,任眼泪风干。
翌日,祁沙华走出密室,看见溪边的林枫眠在发呆,“枫眠。”
“这么早就起了?身子还没恢复,怎么不多睡会儿?”林枫眠看着晨光下的祁沙华一瞬间有些认不出来。
静谧的银发将他的五官显得更加妖冶,盛开在眉心的彼岸花更是华丽,魅惑的丹凤眼带着一份纯然,卓越欣长的身姿。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祁沙华在他面前招招手,“枫眠莫非认不出我了?”
林枫眠回过神来,失笑道,“是被你迷住了。”
忽然发现林枫眠的发也变成了银色,“枫眠的头发?”
揽过身后的长发,“怕是和祁一样的缘由。”
祁沙华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是和连城诀有关吗?没再追问下去,开口道,“枫眠那日可有看到其他人?”
林枫眠点头,“一名白衣男子,但他已负重伤而死,我怕子胤发现,便用归尘将他的身体化了。他是祁的什么人?”
“算是朋友吧。”罢了,既已归尘又何必再问。
祁沙华听着崖下的虫鸣鸟叫,心情悦然,“枫眠,你确定要留在那人身边?”他不相信林枫眠会恨于千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