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有等他想些什么,血泊正在不断蔓延,渐渐地淹没了他的小腿,纲吉下意识地往浅的地方跑去,但又被一双冰冷的手死死抓住他的双脚,他直接一头往血泊里栽了下去,然后鼻子嘴眼睛耳朵都不断被阴冷的血液所淹没,他快要呼吸不上来,拼命挥舞着手脚试图从这深渊中爬出,可不管纲吉怎么挣扎,他依旧无法改变被吞噬的命运。
谁也好——来救救我啊——!
“啊——!”纲吉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冷,被血的海洋吞没的感觉仿佛还可以感觉到,他下意识盯着双手。还好手上非常干净,什么都没有。这时候他才放心地闭上眼睛继续大喘着气。
“你……做了一场噩梦吗?”就在纲吉心惊肉跳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下意识尖叫起来。直到看清楚在耳旁说话的人露出怎么样嫌弃的神情,他才稍微戛然而止自己的叫喊声,然后眨眨眼心有余悸地说:“我……刚才怎么了?”恶心的粘稠感似乎还留在手上,他一时之间分不太清楚到底刚才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现实。
六道骸饶有兴趣地来回打量着面色惨白的纲吉,然后凑过脑袋问道:“你梦到了什么呢?”“梦到了……好多血和尸体……”纲吉下意识回答,后反应过来地责问:“这是你做的吗?”他没有多想,毕竟眼前的男人正是他生平所知最擅长梦境和幻术的存在,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的行为,对于无恶不作的六道骸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听到纲吉近乎咄咄逼人的指责,六道骸却并没有表现地很愤怒或者兴奋,而是耸耸肩说道:“我可没有那么无聊,你大概是惹到了什么麻烦的家族呢。”说完他伸手拍到了纲吉的肩膀上,感觉到少年因为自己的触碰而忍不住全身发抖起来,才靠近着正在颤抖稚嫩的脸颊:“我如果想杀你的话,这种方式也未免太幼稚了呢。”他用略带骄傲的口气说道:“所以说,是你的心理防线太糟了,居然就因为这点小事而吓成这个样子。kufufufu……年轻的彭格列啊,要不是我今天在这里,恐怕你就直接一命呜呼了吧?”
虽然六道骸似乎口中从来没有说出善意的话语,纲吉还是敏锐地听到了对方刻薄话语中所隐藏帮助自己的意思,不由用略带感激的口气抓住搭在自己肩膀上对方的手腕道:“很抱歉,要不是你的话,我恐怕真的……”他开始后悔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指责六道骸的行为,想到这里不由继续感谢着:“没有想到六道骸你……”
“我都说了,别碰我——”就在纲吉抓住六道骸的一瞬间,从男人脸孔上一闪而过的扭曲表情,之后猛地缩回手,像是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般,他尽量没有用眼睛直视的方式看着纲吉说:“我只是讨厌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抢走罢了,别把我想象的那么好心呢。”他试图继续用语言和对方保持着距离。
即使再次被六道骸完全排斥,或许是被对方拯救的情况下,纲吉原本对于六道骸所产生的恐惧感消退了许多,后发现自己的行为再次不小心触及到对方的地雷,才连忙低头抱歉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主动碰你了。”再怎么说,六道骸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稍微退步下吧。
听完纲吉的一席话,六道骸流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后很快恢复平静。他用略带尴尬的口吻继续说道:“如果没事的话,那就继续睡吧。”他看了眼手表,才不过凌晨四点多,离正式上课的时间还早着很,只不过他想到了另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
“彭格列,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想了想还是把隐秘的麻烦处理掉比较好呢,虽然他不可能有那么好心说是帮助纲吉,只是感觉居然有人在他面前耍幻术,纯粹属于自尊心的抵触,他对纲吉所中的幻术可是非常感兴趣呢。
被六道骸询问了这个问题,纲吉这才挠挠脑袋开始回忆最近的一切,但事实上他来到这所学校已经够谨小慎微了,毕竟他还带着六道骸这人间凶器,往往都是他不找麻烦,麻烦自动找上门来的方式。他回忆了很久,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只能无奈的摇头说:“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但是这完全等于没回答的答案自然是让原本跃跃欲试的六道骸很不满意,他来回打量着正在苦恼回忆的纲吉,下意识讽刺道:“该不会是你惹到某个家族后报复吧?”这句话说出口让纲吉有些无语,因为真正会惹到某个家族的人,不应该是你吗?
既然横竖思考都不可能找到答案,六道骸打了一个哈气,决定明天去从未上过班的教室里看看,或许能得到某些有用的线索呢。“晚安……”见对方并不想就这个问题和自己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