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将军这几日晚上都会去骠骑将军营帐中坐坐,两人的谈话从开始的打打机锋,渐渐步入正题。
“说到底想造反的是他萧瑜,与你我何干。我这一家妻儿老小的没道理都去给他萧氏当陪葬。”乐县久攻不下,粮草也渐渐吃紧,本就不怎么坚定的骠骑将军慢慢的也有了怨言。
“将军可知……西北军偷袭那晚,萧瑜说的话?”车骑将军显然也已不满已久,见骠骑将军点头,继续说道,“既然他萧瑜也没有非要咱们跟随的意思,咱们为何不向四皇子归降,还能求得一线生机。”毕竟是大皇子与萧瑜密谋造反,渝军并不是人人知情。
犹豫片刻,骠骑将军终于点头,“好,明日我会派人暗中与四皇子联络。探探四皇子的口风。”
营帐外的一人将帐内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两个时辰后,肃陵渊便已得知了今夜的情形。
☆、归降
第二日夜里,果然有一个自称是渝军骠骑将军的手下,送来了一封信。肃陵渊收下了信后,并不立即回信。只是继续指挥着西北军每隔几日便去渝军营地偷袭,有一日还成功烧毁了渝军了几车粮草,使得渝军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车骑将军等了几日都不见肃陵渊回话,按耐不住,这日夜里,又寻来骠骑将军的营帐。
“将军……那边,还没有消息吗?”一进帐,车骑将军便忧心忡忡的问道。
“还没有……”,骠骑将军摇了摇头,眉头紧锁,“难道……四皇子是不愿接受咱们归降?将咱们赶尽杀绝?”按照现在的情形,渝军别说北上京都,就是能不能短时间内拿下乐县都不一定,到时候粮草供应的问题再不能解决,那接下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行!”车骑将军显然也想到了自己可能的结局,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必须做些什么……“会不会是四皇子……觉得咱们的诚意不够?”
诚意?骠骑将军闻言一想,自己在信上确实只说了愿意与车骑将军两人带着部下归降,请求四皇子届时饶两人及部下不死。是不是……四皇子的意思,如果自己能带着更多的士兵归降,甚至……直接劝降萧瑜,才能放过自己?思及此,“确有可能……你说……咱们有无可能去劝服萧瑜放弃继续北上?”
车骑将军摇了摇头,“萧瑜既然已经出了川贵就不可能回头,况且,现在大皇子与萧贵妃均已被软禁,即使现在萧瑜归降,皇上也不可能再放过他……萧氏也复起无望……”
骠骑将军叹了口气,是啊……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正当骠骑将军有些灰心之时,又听车骑将军说道,“但是……如果咱们能将卫将军一起劝服,整个渝军便只余不到二分之一的人马……这份诚意,四皇子不可能不动心……”
对了!还有刘舸,骠骑将军有些为难,“只是,刘舸对萧瑜最为忠心……想要说服他……怕是不易……”
“劝服不行,便直接绑了!咱们两个人还怕制服不了他!”车骑将军握紧拳头,狠狠的说道。
确实,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好……”沉思片刻,骠骑将军终于答应。
刘舸这几日一面要带兵应付时不时前来偷袭的西北军,一面还要想办法解决粮草的问题,感觉力不从心不说,还老是心里憋着一团火。这几日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不是称病不出营帐、不参与作战会议,就是对萧瑜的决定多加阻挠,作战并不积极。那日攻城,本来说好的车骑将军带援军支援,竟然整整晚了半个时辰才到。刘舸对萧瑜忠心,对于两个将军的作为十分不满。这晚因为两个将军又没有出现,从萧瑜帐中出来后,刘舸便直接去了骠骑将军的营帐,想要问问他到底是何意。
转个弯便到,刚想上前,看到车骑将军同骠骑将军一道从帐中走了出来。刘舸停下脚步,身影一闪,躲在旁边的营帐后面。只听远处飘来两人的声音。
“那便这么说定,明日酉时去找他谈一谈。”
“好。”
一人走远,一人回帐。刘舸才慢慢从躲身处出来,只是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明日……酉时……找谁谈谈?难道是……自己?他们两个肯定在密谋什么……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到底何意再说。
第二日晚上,刘舸特意没有外出,而是在自己帐中翻看着兵书。只是时不时的看向帐外,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酉时,果然外面侍卫通报,两位将军来见。刘舸不动声色的让人进了帐,站起身,主动先行了礼,“两位将军这么晚了,来末将的营帐……有事?”
三人坐下,车骑将军开门见山,“不错,我们是想来问你,真的打算一直跟着萧瑜,被砍头,被满门抄斩吗?”
“将军此话何意?难道……车骑将军笃定咱们一定会输?”大概猜出了这两人的来意,刘舸心里有了计较,不动声色的问道。
“卫将军也是在军中待过多年的人了,现下形势如何,咱们到底有几成胜算,只要略一分析,将军不难得出结论。”车骑将军不耐与刘舸打机锋,直接把话挑明。
“你们是想归降?”刘舸眉毛一挑,直接问道。
“不错,来找你是不想看到你随萧瑜一起送死,毕竟大家也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车骑将军说道这,话语间有些淡淡的哀愁与身不由己。
你们还记得大家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便这么容易就背叛了大将军!?虽然心里愤愤不平,但刘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