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头也不回地进了宫,一溜小跑着去找齐暄了。君无离左右看了看,领着白墨和齐诀到石狮子后边躲着去了。
“奴才周锦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周锦跪在甘露殿下,磕了个头。
周锦站起来齐暄才看见他的脸,一脸掩不住的惊色。
“让皇上受惊了。”周锦抬起袖子掩住脸,“永安王在城门口派了好多人守着,不乔装打扮进不来。”
齐暄点点头,“没事你放下袖子来吧,清镜他们呢?”
“回皇上,清镜……在永安王手里。白墨、齐诀和君无离没有腰牌,还在神武门外等着。”周锦低着头,等着齐暄的反应。
齐暄愣了愣,疑惑地说:“你刚才……说什么?唐清镜在谁手里?”
“永安王。”周锦才刚站起来,扑通一声就又跪下了,“是奴才无能,请皇上恕罪。现在城里都是永安王的人,他们三个在外面很危险,还请皇上下个手谕让奴才去带他们进来。”
齐暄烦躁地叹着气,又摇摇头,坐回到案前,提笔写了几个字丢给周锦。
周锦又一路小跑着领了他们三个进来,然后清退所有丫鬟太监,关了甘露殿的门。
“白墨你该当何罪!”齐暄气急败坏将手边的紫檀镇纸丢出去,镇纸在地毯上骨碌骨碌转了几圈,停在了金龙柱边上。
白墨一言不发地跪下,挠了挠头。
“你不是答应朕,会尽力拖延住永安王的吗?现在非但没有拖延住,他都攻到家门口来了!白蝶教灭门,朕姑且算你尽力了,那唐清镜这事你怎么解释?清镜跟永安王无冤无仇,怎么就跑到他手里去了?!”齐暄从上头走下来,站定在白墨面前,抬起他被周锦画的媚意横生的脸看了看,一脸厌恶。
“皇上!”齐诀突然在白墨身边跪下,“我爹不知道从哪听说您和唐清镜……有……有那种……关系,才把他抓起来想威胁您的。不是阿墨的错……”
齐暄的目光转向齐诀,眯眼看了许久,才哂笑着开口:“皇兄的儿子,倒真是一表人才啊。”
“你既不留在杭州老家,也不跟着你爹,跑到朕这甘露殿来,不怕朕把你当乱党抓起来?”说罢,齐暄轻笑着摇了摇头,“你多大了?”
“十八。”齐诀答着,不明所以。
“十八?”齐暄重复了一遍,又看看白墨,“比他还小。”
“唉……朕老了。”齐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眼帘低垂着出了好一会子神,直到门口传来小太监敲门轻唤的声音。
“进来。”
随着小太监进来的,是齐暄的贴身侍卫高云。
高云单膝跪地,目不斜视,“皇上,永安王率军已达紫禁城外。还有,城东水井被人下了奇毒,中毒者貌若死人,沉睡不醒,但脉搏和心跳均与常人无异。现城东方圆百里中毒者无数。微臣以为,是永安王所为。”
君无离与白墨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醉生!”
“什么?”齐暄急忙问君无离。
“如果没猜错,此毒出自我白蝶教,一毒两剂,名曰‘醉生梦死’。听这位将军所述,应是单一味‘醉生’。只要不再服另一剂‘梦死’,最多三日,他们便可自行醒来。”君无离娓娓道来,齐暄稍稍放了心。
“皇上,微臣已通知御林军将永安王军队包围起来,现下该如何是好?”高云又问。
没等齐暄想出对策,高雨又挟风而来。
“皇上,永安王在城墙外叫嚣着请您出去,不然他就杀了唐清镜。”
齐暄拍案而起,“敢动清镜一根汗毛,朕就诛他九族!”
当然,“你们两个是兄弟”这种话是谁都不会说的。
“皇上,我……呃……”齐诀偷偷看了看齐暄的脸色,鼓起勇气说:“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
“皇上,一会儿如果动起手来,您能不能……饶我父亲一命?”齐诀给齐暄磕了个头,“您可以以我为人质要挟我父亲,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对我置之不理……”
话到末尾,已经小得没声了。
“应该?”齐暄想发火,却怎么都发不出来,齐诀这唯唯诺诺的样子看得他心里憋闷。永安王平日里难道都不管齐诀的吗,为什么到了这时候齐诀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难道他心里除了江山,就没有一点人情?
“我爹他……不太喜欢我……嫌我胸无大志,不思进取……”齐诀把头埋得低低的,声音有些闷。
“唉……”齐暄长长叹了口气,“如果他做得不是太过分,愿意就此收手的话,我很乐意留他一命。君无离,你可会使暗器?”
君无离点点头,“飞镖使得好一些。”
“高云高雨,你们去取些飞镖来给君无离,不要淬毒。一会儿朕带着齐诀上城墙,你躲在暗处看朕手势,必要的时候将永安王一击毙命。”齐暄看了齐诀一眼,“齐诀,不是朕不近人情。朕不能让清镜出意外,如果他们两个只能留一个,就一定是唐清镜。朕希望你能理解朕。”
齐诀默默点点头,没再说话。
齐暄想了想,又跟周锦说:“你带着白墨留在这吧,把脸洗了,换身衣服等我们回来。”
白墨自然是想跟着去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会武功,还带着伤,去了也只是添乱,只得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朕老了_(:з」∠)_
☆、第三十九章马
“一会儿别乱动,这剑削铁如泥,不小心伤着你朕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