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明明好变态。”
张春见她们匆匆离开,顺着视线看过去,就见在斜对面的巷口有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赫然是刚刚被他掐脖子的男人。
这条路属于学校后门的延伸路段,即使放学期间也没什么人会走,张春若不是超近路也不会走这里。因为这条路两边都是上世纪的老房子,行道树经过几十年的生长几乎遮避了所有光线,即使是正午也让人觉得阴冷。
而那个男人所在的巷子是两栋建筑间的间隙,最多能并排两人通过。他就趴在巷口,上半身还落在巷外,双手紧紧地抠住地砖,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拼命向外挣扎。但诡异的是他的双腿半悬在空中,呈现出一种完全不符合人体学的姿势,就像他的双脚被人拽起往巷子里拖一样。
也许那几个女学生看不见,但是张春却看得很清楚,男人的双脚确实被什么拽住。不过他也只看到一团黑影,没有面目。
眼看男人像货物一样被拖进巷子里,张春眼中似乎还能看到男人盯着他如同求救般的眼神。他直觉这不是什么他管得了的事,可见死不救又显得太冷漠。
正当他犹豫之际,却听夏树开口说:“我去,你回去。”
听到这样的话张春反而觉得非去不可,几年不见他越发想跟夏树对着干,打心里他不愿再被当成小孩子对待。夏树却全然不介意,仍旧轻声地说:“我很快回来。”
张春不屑地瞪大双眼,脱口而出:“要么各走各,要么一起去!我不是那时的……”
“好,一起。”
没等张春说完,夏树已经做出回答,让他心里堆积的一剧本抱怨台词无法出口,对着夏树他愣愣打量起来。依旧是毫无变化的表情,甚至他怀疑夏树去整过容,所以才会导致面部表情僵硬单一,他分明记得八年前的夏树是会笑的。这么一想他瞬间觉得自己发现了夏树这几年完全没变老的真相,不禁心情大好,如同抓住了夏树不为人知的把柄一样。于是他饶有兴趣地看了夏树半天,然后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让夏树莫名奇妙。
巷子里有一股散不开的霉味,张春估计走了十多分钟才总算快到另一头的出口,但一路走进来却没有刚才那个男人的踪迹。
夏树突然在身后叫了他一声,他倒回去见夏树的目光落在地上问道:“怎么了?”
“痕迹消失了。”
张春低头仔细看了半天,果然地上的垃圾被男人的身体碾出了一条痕迹,但这条痕迹在到离出口大约十余米的地方突然断了。前方甚至也没有任何人走过的痕迹,而巷子除了两头也再没其它出路,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他思索着探向两边的墙壁,以他的经验这种时候应该会在某处存在着一扇隐藏的门或者通道,当然这种经验来源于电影或。
不一会儿,夏树指着张春所站的位置说:“这里。”
张春立即低头看到脚下的下水道井盖,接缝处明显错位的灰尘,痕迹还很新。他露出果不其然的笑容打量着井盖,与一般井盖所用材料不太一样,黑得像炭一样并且完全不反光,表面也没写某市政的字样,反而刻着一些像符咒一样怪异的花纹。
他一脚退开,夏树就俯身开井盖,但看着有些费力。他正想要不要搭一把手时就听到咔的一声,井盖被翻在一旁,夏树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下面卡住了。”
闻言张春凑过去,一根食指粗钢条崭新的断裂痕迹闪着白光横在井沿,他心里不禁暗想还是别随便惹火夏树的好,不然被他随便一掐脑袋就得掉下来。
夏树指着井口说:“我先下去。”
刚见识过夏树的功夫张春不敢造次,轻点了下头。其实他和夏树一起生活的那两年,常常是他对夏树呼来喝去,丝毫不顾忌当时夏树作为临时监护人的身份,人前叫着夏叔,私下却极为目无尊长。
也许是年龄增长,也许是久未联络,现在两人的关系张春明显地觉得疏远了。
“花儿。”
夏树的声音从井口传来,带起沉闷的回声。张春应了句跟着跳下去,他以为他会潇洒漂亮地落地,不料错估了高度。从井口往下是一个像圆柱体一样笔直的洞,大概七八米的高度,如果不是下面积水够深他可能已经魂归西天了。
张春从水里爬出来,身上并没有想象中刺鼻的臭味,反倒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夏树盯着他眼里一片笑意,明显是被他落水的样子逗乐了。张春立即冷眼一瞥见他全身全无半点水渍,狠狠地哼了一声。
“我系了绳子。”夏树解释地说道。
张春抬头看去果然井口垂下来一条绳子,心里暗想有绳子也不说一声分明是故意看他出丑,顿时心里更不如意。
“冷吗?”夏树望着他湿透的衣服自觉地解他自己的衣服。
张春忙按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您别。”不是他逞强,只是湿衣服外再套件衣服完全没有半点用。夏树从来不忤张春的意,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前走。
跟在后面张春边走边观察起身处的下水道。整个结构跟石拱桥十分一致,只不过这里的拱深长得看不到尽头,不说鬼斧神功但也浑然一体。光线并没有因为远离井口而变暗,反倒越往前越是密集的光源让四周的景色变得清晰起来。幽暗的蓝光错落地遍布在头顶,显得诡异又灵动,就像大小不一的无数夜明珠镶嵌满整个隧道。
张春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