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一发觉光线立即龇牙咧嘴,露出长长的尖牙,张春感觉腿上的头发勒得更紧,暗骂自己太掉以轻心。水鬼拖着张春想把他拽进水里,张春不断拉扯水鬼的头发,却一点没松下来,反而却越用力缠得越紧。
刘贤闻抬枪对准水鬼开了一枪,水鬼没来得及避开,子弹在它头上打出一个血洞,它仍没打算放开张春。刘贤闻接着又拿出一个小玻璃瓶,他拧开盖子一股像什么油的味道冒出来,然后他将玻璃瓶整个朝水鬼掷过去,黑色的液体撒落水鬼身上,沾到液体的地方滋滋开始冒烟。
水鬼立即狰狞地吼叫两声,发狂地敲击着水面,然后往石桥游过来。
“火,有没有火?”张春大吼道,刘贤闻会意地点了下头,立即又掏出个竹筒来,将银色的粉末散在张春脚边水鬼的头发上,张春闻到火药的味道,刘贤闻打火机一点,瞬间冒起一窜火花。
见头发断掉,张春立马站起来扯开腿上的头发,这时水鬼已经半个身子爬到了石桥,它抱着它的头发痛苦地嚎叫。刘贤闻打着手电筒跑在前面,张春也立即一把拉起刘宏珊追上去,不顾一切向前跑。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劫一
张春跟在刘贤闻身后,沿着石径小桥一路向前,遇到岔道仅直觉,根本不知道会到达什么地方。一路上两旁的水里时不时就会出现一只长发水鬼,面目狰狞地望着他们跑过。几番下来他累得气喘吁吁,停下来喘着气对刘贤闻说:“刘大叔,这样根本找不到出路,先休息会儿。”
刘贤闻也累得不轻,毕竟年纪大了,他停下来冷着脸说:“你有什么办法?”
“没有。”张春坦然地回答。刘宏珊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缩着肩膀不住地瑟瑟发抖,刘贤闻站着不动,把手电筒的光移到刘宏珊身上。
刘宏珊好不容易提起干哑的嗓子说:“水流。”
张春立即眼睛一亮,暗嘲自己这么简单的方法竟然没想到。刘贤闻也醒悟过来,他从包里掏出一根塑料的荧光棒,拆了几下塑料管里亮起萤黄的光。
几人盯着浮在水上的荧光棒看了半天,荧光棒竟然只是在原地打转,只能说明这水是死水。
就在他们都束手无策之迹,水里的荧光棒吸引了四只水鬼过来,它们聚到荧光棒四周一阵哄抢到最后大打出手,就算分赃不均的亡命徒。它们抱成一团在水里扭打,最后竟然形成一个旋涡,动作在水里要比岸上灵活得多。
“不好,快走。”刘贤闻倏然喊了一声立即转身继续往前跑。张春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跑起来,没两步就感觉脚下的桥面突然晃动起来。
四只水鬼的战争波及到桥下的石柱,张春脚下的石板毫无预兆地坍塌,他逃跑不及和刘宏珊一起掉进水里。跑前两步的刘贤闻也没能幸免于难,石板正好在他脚下断裂,他下半身吊在水里,双手趴在桥上,挣扎几下最后留在桥上的只有他的手电筒,也因此他们不至于置身于完全的黑暗之中。
水位并不深,只到张春胸口,他扑腾几下刚站起来,两只水鬼就朝他过来。
水鬼的头发泡在水里就是生物一样游动,而另外两只向刘贤闻游过去,此刻谁也顾不得谁。张春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宋祖扬给他的那把枪,但刚才刘贤闻已经开过枪,对付这水鬼根本不起作用。
刘宏珊忽然凶猛地抱住一只水鬼,张嘴就往水鬼的脖子上咬去,双手死死掐住水鬼的上肢。张春趁机拔出枪,对准另一只水鬼,他想只要找到弱点,物理攻击还是会有效果的。
他的双脚在水下已经被水鬼的头发缠住,如果不动只能坐以待毙,他眯起一只眼咬牙扣下板机,结果枪却毫无反应。长这么大他只开过装塑料子弹的玩具枪,荷枪实弹令他有些紧张。好在他冷静得快,马上发现是因为他没拉保险,回忆起他从学生那里收缴的玩具枪玩法,他试了两下终于找到保险。
不过此时他的两腿已经完全无法动弹,枪口对准水鬼的眉心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后座反弹力让他手臂一阵发麻,子弹不出意外的打偏了。水鬼趁机游到他面前,头发迅速缠住他全身,他狠狠地骂了一声直接拧起水鬼的头发对准枪口开了一枪。他的想法是子弹摩擦枪口时制造点火花,却不料一枪下去火花没有,但水鬼却如同受伤一样退开。
“它们的弱点是头发!”张春立即欣喜地大叫起来,但话虽然这么说,可没有带利器他也没辙。
水鬼更加狰狞地瞪向张春,开口恶嚎,愤怒地朝他扑过来,显然是刚才的一枪惹毛了它。
张春一下被水鬼摁进水里,嘴里猛烈被灌了几口水,更糟的是水鬼的头发缠住他的脖子,并且开始往他的嘴里和鼻孔钻。一瞬间他是既恶心是难受,连叫都叫不出来,感觉五脏六腑全进了水,唯有痛苦地拍打着双臂徒劳挣扎。
这时张春感觉有一只手托住他的下巴,拽出正往他嘴里钻的头发。他的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是谁的手,接着他被推出水面,腹部挨了两拳,随即吐出几口水来。
张春缓过劲来就看见刘宏珊被两只水鬼包裹,嘴里身上全是头发,而她两只手尖利的指甲掐进水鬼的肉里,水鬼发出凄厉的叫声。
张春终于意识到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宏珊,感动和愧疚一起油然而生。只见刘宏珊咬住嘴里的头发,双手抱住一只水鬼的头,竟硬生生将那只水鬼的头从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