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躺着也中枪的卫伉:“你说他就说,说我干嘛呢,霍光不就是和我们还不熟嘛,想混熟还不简单,我们一起出去打一架就能称兄道弟了。”
“………………”张贺默默扶额,心想小朋友你这个思想真是非常简单粗暴有点危险啊。
“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打打杀杀完成。”张贺连忙开口扭转这种暴力思想,“兵法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们想想看,霍光为什么不能融入群体?”
“为什么?”
“因为他从小在乡下长大,没有见过长安城的大世面,更别提未央宫这样的皇家气派了。”张贺严肃地说,“简而言之,他和你们阶级不一样,所以找不到共同话题。”
“阶级是什么?”刘据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哎呀,不小心把政治课上学的内容带出来了,张贺连忙纠正说:“阶级是什么不重要,总之就是他身边认识的那些人,和你们根本不是一个群体的。”
“但是他是霍去病的弟弟啊。”卫伉不解地说。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刘据反驳道,“你从小就知道霍去病是你表哥,但霍光不知道啊,对于他来说霍去病这个哥哥是突然从天而降的。”
“太子说得对。”看到刘据说到点子上了,张贺表扬道,“对于霍光来说,霍去病本来是个传说中的大英雄,突然变成了他的哥哥,你猜他会怎么觉得?”
“我一定是做梦吧。”卫伉夸张地回答。
“所以他现在还不是很适应霍去病弟弟这个身份,又孤身一人在宫殿里,他应该会感到无依无靠。”张贺一边说一边心里盘算的,这个时候就需要他这个穿越男送温暖送关心,提早和未来的权臣打好关系,如果历史按照既定轨迹不变的话,到时候他找霍光拉个关系走个后门什么的都方便很多啊。
“所以我们应该找一些他也感兴趣的话题,然后一起聊开了,就能成为好朋友了。”刘据最近跟老师那学了不少用人之道,他活学活用。
“哦,找我们都感兴趣的好玩的是吧?”卫伉了然道,“这有何难?听阿翁说南岳进献了一批驯象和能言鸟,现在都在北宫里养着,我们找个时间去看吧。”
北宫作为未央宫北的宫殿,平时一直作为游乐宴饮的场所对皇家开放。刘彻年轻的时候在里面斗鸡走马观赏杂技,玩得不亦乐乎,所以当南越进献了珍贵的驯象和能言鸟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让一并放在北宫里。
说行动就行动,刘据马上跑去央求刘彻带他去北宫看大象和能言鸟。刘彻很快答应了太子的请求,在第二天下午,就带着太子和他的几个小伙伴一起来到了北宫。
他们先是欣赏了精彩的驯象表演,几个南越人驱赶大象让它们走各种路线,并且做一些动作来讨人欢心。这种表演张贺前世在动物园看腻了,但对于从未见过的其他三个小朋友来说,驯象表演无疑是非常令他们大开眼界的,连前几天一直不怎么敢说话的霍光也开口和他们开心地聊了起来。
而那些能言鸟,都豢养在北宫西面一片珍稀南方植物林里。张贺本来还以为什么是能言鸟呢,结果当他看到小树枝上或停落或上下扑腾,能口说人话的鸟类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鹦鹉啊。
南越进献的鹦鹉一共有四十多只,大部分是绿鹦鹉,小部分是虎皮鹦鹉,还有几只是珍贵的白鹦鹉。即使是这个时代的南越人也不能免俗地教鹦鹉说了一些吉利话,不过都是西汉非常流行的:“长乐未央”、“长生无极”、“长毋相忘”、“马上封侯”、“多子多福”。
刘据显然对那些会一直重复吉利话的鸟儿很感兴趣。刘彻看着他盯着鹦鹉看,就开口问道:“据儿想要养一只吗?”
“孩儿可以养在椒房殿里?”刘据惊喜地回答。
“当然可以,你喜欢哪只随便挑。”
“张贺,你说我们挑白色的好呢?还是蓝色的好?绿色的好像有点太普通了。”刘据有些犯难地说。
“我们挑?”张贺头顶几乎冒出了个问号,“陛下说的不是让太子殿下挑吗?”所以这里有我什么事情?
“带回去也是我们一起养啊。”刘据转头问刘彻,“我可以挑两只吗?”
“哦,据儿为什么想要两只?”
刘据一本正经地说:“我和张贺负责养一只,卫伉和霍光负责养一只,我们好好照料它们,就和阿翁阿母照料孩儿一样,这样孩儿也能体会阿翁平素对我的苦心教育了。”
刘彻哈哈大笑:“我儿果然孝顺,就给你们两只。”
虽然张贺欣慰这些时间刘据越来越会说话了,一句话就哄得刘彻龙颜大悦,但爸爸妈妈的比喻是什么情况啊?刘彻居然对此没有不良反应,汉朝人的神经都那么粗吗?张贺一时间有些纳闷。
32.李姬
“张贺懒虫,张贺懒虫。”
“太子傻瓜, 太子傻瓜。”
一个早上, 太子宫又被鼓噪的鸟鸣声打破了寂静。只见一只白色的大鹦鹉,脑后的羽毛像一圈斗篷威风凛凛地竖起, 红嫩的爪子上绑着一个精致的银色圆环, 正在一个五枝连叶灯上跳来跳去。
“死鸟, 一个早上叫那么欢干嘛?”张贺伸了个懒腰从榻上坐了起来,自从三年前他们从北宫带回来这只白鹦鹉之后,为了彼此间幼稚的胡闹, 教了鹦鹉不少损人的话, 结果到现在鹦鹉已经彻底放弃了治疗,每天早上就用这两种魔音贯耳,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