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玉器的躁动逐渐平复下来,一切回归正常,原本藤蔓般缠住斗小琥的青光也松开了他,回归冉玚的身体。
斗小琥这才觉得自己能动了,十分痛苦地按住额头。一下子接受太多的灵力,让他短时间难以适应,身体像是被塞满了,眉心也火辣辣地疼着,眼泪都要流下来。
冉玚喘着气,平复了片刻才疲惫道:“这些灵力……足以让一块普通的玉石成灵,可在你身上……也只能维持你灵体存在几十年吧。几十年……我相信对你来说,已经足够用了,找回你曾经的主人,与他相互滋养,才能保证你灵体不灭。”
斗小琥痛得浑身颤抖,根本无暇回答他。
红妆站在一旁,冷哼一声,“冉玚,你就这么浪费自己的修为?为了一只没什么本事的虎妖玉灵,值得么?你信不信我杀死现在的你,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冉玚抬头看她,刚要接话,却看到简双珏突然挡在了自己面前,喝道:“你想干什么?!老板那么拼命想帮你,你还想恩将仇报?!”
“双珏……”
这个家伙……明明连红妆的一击也阻挡不住,居然有勇气挡在自己面前……
冉玚垂了垂眼,心里却有几分暖意,拍拍他的后背,柔声道:“她也只是担心我……女人嘛,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简双珏不满地哼了一声,喃喃着“你居然还替她说话”,坐到了他身边。
红妆翻了个白眼,嗤道:“放心吧,我还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话风一转,“不过冉玚,我还是警告你,如果你想真的镇住我,还是赶紧唤醒那条龙,否则万一我哪天压制不住怨气而爆发,你,还有你这店里的玉器,可都难逃一劫。”
冉玚眸色一沉:“我知道了。还请前辈多撑些时日。”
红妆甩脸走了,简双珏冲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这女人拽什么拽!不就是多活了几年,有什么了不起啊!”
冉玚疲惫不堪地向后一倒,靠在沙发背上,勉强撑着精神,看到斗小琥已经站起身向自己走来。
简双珏也把视线投过去,惊讶地张大了嘴:“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斗小琥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而身形抽长,变作高大健壮的青年。他有些难堪地挠了挠头,面皮微红:“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给我的灵力太多,完全控制不住就这样了……”
“斗小琥……”冉玚闭着眼,几乎是要睡去了,“去找他吧。现在的你,已经足以在人前现身了。”
“嗯!”斗小琥用力点头,“冉玚,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会的,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回报你!”
冉玚摆了摆手,已经没有耐心也没有力气再跟他说话,“快走吧,快走吧……”
斗小琥的急不可耐几乎写在脸上了,大步冲出店外,“砰”地一声甩上了门。简双珏抽了抽嘴角,觉得冉玚似乎碰了自己一下,扭头才发现他竟已睡去,头歪在沙发背上,靠着自己的肩膀。
“老板?”
他轻声唤他,没有回应。
又到了迫不得已必须休息的时候吗……
好像自从上次被红妆所伤,他就一直没有完全恢复,经常能看到他闭目小憩。现在又损耗了大量的灵力给斗小琥续灵,真的……能撑住吗?
可我……也没什么能为你做的……
简双珏十分心疼地扶他在沙发上躺好,搭着他的胳膊发起呆来。没过多时,他竟发现自己的手与他皮肤相贴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白光,那白光在他指尖绕了绕,钻入冉玚的身体,再不见了。
颈间的玉,又开始微微发烫起来。
“这……”
“能够为他恢复灵力,最快的方法,只有你。你的玉也在这么做,你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突然的声音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并坐在了沙发扶手上的红妆,叫道:“你!你要吓死人吗?!别神出鬼没的行不行啊?!”
红妆不为所动,双手环胸也不去看他,“冉玚这个人也真是奇怪,明明动用你的力量能省去很多事,偏偏要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去。那些毫无相干的东西也要去帮,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缘’字?迟早有一天自己被自己耗死,真是搞不懂他。”
简双珏皱起眉,“你能不能闭嘴?你再诋毁他,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红妆耸了耸肩,“你确实有对我不客气的资本,可惜,现在的你还不知道怎样使用它,所以……我不怕你。”
“……你!”
简双珏气结。
红妆起了身,抬头朝天花板看了看,“这结界……有些松动了。不过我的怨气,可不是加固结界的好材料。还得麻烦你,把力量借我一用。”
她说着握住他的手腕,简双珏只感觉被她接触的皮肤泛起一阵灼烧的刺痛,本能地想要挣开,却被她死死握住,根本无法挣动分毫。
灼烧感随着接触时间的增长而愈发强烈,他觉得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却因不想吵醒冉玚而强忍着不肯叫出声。从他腕上逸散出的白光被她十指牵动,引作一线,而后遥遥一指,注入结界之中。
他似乎看见房间的白墙忽闪了一下,没发出任何声音,又迅速重归平静。红妆松开他,瞄了一眼自己掌心,道:“疼吗?我们之间的力量是相互的,你疼,我也会疼。”
简双珏痛得冷汗都下来了,抽回手,拼命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