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吕湄被宣逸嘲讽的笑声从回忆中拉回思绪,眉毛倒竖,怒目而视,恨不得一掌劈死眼前与紫云有五分相似的他。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母亲,却为何三番四次害她性命!”宣逸骤然提声怒道。
看着眼前的仇人,宣逸胸口起伏不定,双眼赤红、睚眦欲裂,厉声质问道:“别说三年前,我母亲那次疾病不是你所为!更别说夺她命者,不是你所为!!”
“嗬!好小子!看来你还不算笨。”吕湄见他此刻愤怒的恨不得扑过来撕了她的神态,反而心情大好,轻蔑一笑:“纵然你母亲是我师姐,可她为了养育你耽误了不少修炼的时候,哪比得上我日夜苦修。既然得不到她,当然是要毁了她才行,怎能容她继续留在世间,与那些野男人厮守。”
宣逸听她一番逆世狂言,被气得浑身轻颤不已,只觉胸腔内怒气滔天。
“你该死!”
宣逸一股灵气受自身意念所激,在胸口砰然激荡,遂拼了极大的力气猛地朝吕湄扑去。吕湄反应极快,迅速后退一步复又袭来,却不敌宣逸暴怒之下全力击出的一掌,当下伸手挡去宣逸攻势,虎口处却因奋力一挡而被震裂。
吕湄心下惊讶宣逸居然能伤了自己,手下亦是毫不留情、一掌回击宣逸肩膀。
宣逸只听咔嚓一声,左肩顿时剧痛,传来轻微的肩骨碎裂之声。
“小畜生!你找死!”吕湄堪堪挡开宣逸拼死击出的一招,心下怒极,待要运转金丹调起凶狠灵力再下狠手,却觉得胸口一滞,周身灵气忽然乱窜,仿佛冰火交加、又如水火不容。
“你……你居然……”
吕湄灵气运行受阻,才明白宣逸在方才那般拼命关头居然还使了小计谋,心下又惊又怒,一时顾不得再伤宣逸,只能赶紧原地打坐,将四溢汹涌的灵气慢慢引导至金丹处。奈何越调息、灵气却越如开闸洪水般在体内横冲直撞、怒吼叫嚣。
“哼!说的好像只有你会耍阴的一样。”宣逸得意一笑,虽然身上重伤,嘴上却也不饶人。他心道:你为刀俎,我却并非鱼肉!小爷确实打不过你,但打不过你又如何,我气也要把你气死。
“水火合符的滋味如何?”宣逸咳嗽两声,压下喉中那股腥甜,挑挑眉毛挑衅说道:“我两次拼命救治母亲,虽未亲手与你过招,可你体内的灵魔合气我可是摸了个准,这道符早就写好了,专门用来对付你!”
宣逸一张巧嘴像极了南宫瑛,从小便是口齿伶俐、在一众奶妈丫鬟厨娘面前极会讨巧。若论起与人打嘴仗,自然不在话下。
吕湄自小性子内向,后来只身流浪于民间,也从来不与旁人交谈,说到吵架,根本比得过这口齿伶俐的混小子,不消片刻便被气的直喘,哪里还有方才淡定得意之态,只能怒骂道:“野种!你这个野种!”
她被宣逸那得意的眉眼气得浑身直抖,奈何自己体内灵力却无法聚拢,嘴仗又打不过他,只能不住反复咒骂同样的话语。
宣逸被她骂得烦了,一边努力调息缓解自己的内伤,嘴里还一边不停刺激吕湄。
“什么野种!你既然说我娘当时梳了妇人髻,那便说明我娘与我爹情、投、意、合!拜、堂、成、亲、了!你这单恋于她的,有何资格如此评说?分明你才是那个不要脸的觊觎者!”宣逸故意加重了“情投意合”、“拜堂成亲”几个字,斜斜朝吕湄飞去一眼。
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宣逸尽挑着吕湄心上刺来说事,怎么诛心就怎么说。
“噗!”
吕湄听到他说得铿锵有力、字字分明的言辞,偏偏还十分有道理,气得脸涨得通红,加上胸中被宣逸所下的水火合符的灵力干扰,一时之间灵气与邪魔之力在体内乱窜逆行,竟被气得一口血喷得老远。
宣逸见她如此,两眼不禁闪闪发亮,欲待在往火上加一把柴,谁知吕湄竟然忽地窜起向他扑来,犹似拼了灵气逆行导致重伤的最后一股劲儿,也要将他一掌毙命。
宣逸猛地睁大眼睛,心想:完了!把老妖怪气的太狠,这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呢!
于是他艰难向旁边躲了躲,却奈何吕湄来势汹汹,想来是躲不过了。
他索性闭紧眼睛,运起浑身灵力,手握防御符打算豁出去抗下她一击,希望能保自己小命。
防御符虽有防御之效,却极其耗费灵力,一旦使用,灵力基本等同于耗尽,因此不到生死关头,他绝不会轻易使用。
此刻,看吕湄双眼血红,眼睛里的熊熊仇恨火光大炽,宣逸才不得不使用防御符来拼死一搏。
说时迟、那时快。
忽的,只见一道墨绿光芒闪过眼前,一柄通体幽绿、盘着蛟龙的刀将吕湄凌厉的手掌猛然格挡开来,止住了她疯狂的攻击。
“师父!且慢!”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自吕湄后方倏然跃入眼帘。
宣逸大难不死,听得来人声音有几分耳熟,遂睁开眼睛打量眼前之人。
——岳冀涯!?喊吕湄师父?
岳冀涯显然亦是被吕湄的动作吓得不轻,脸色都微微发白了。
这副样子,是担心我?
宣逸不解,蹙起眉头搜寻他与岳冀涯仅有的那次相遇的记忆。
“师父!还未得到金丹传承术,怎可如此冲动要将其击毙于掌下?!”岳冀涯急忙喊道。吕湄听到这句,似乎骤然冷静下来,不再上前要向宣逸索命了。
岳冀涯简单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