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是凝滞,便如牵绊他的感情,让他举手投足都很是艰难。但习惯了重剑之后,再用回轻剑,感觉使出来时百般的游刃有余。回头再去想当初,便觉得过于谨小慎微了。
谨小慎微待剑至诚也是一种纯粹的剑道,但现在心境变了,所追求的剑道自然也变了。
“吹寒,我们就在这家客栈住吧,离刚才的酒楼近些。”方棠溪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刚才吃到了特别好吃的菜?”蓝吹寒随口问道。
“唔……”方棠溪踌躇了一会儿,“酱牛肉不错。”
“刚才太扫兴,下次人少的时候我们再去。”
“那个公孙姑娘很美艳,不过,吹寒不喜欢活泼的,对吧?”方棠溪试探地问。
“有时也有例外。”蓝吹寒露出温和之色,此时已到客栈门口,立时就有店小二上来招呼:“客官,要住店还是打尖?”
“住店。天字房还有吗?”
“对不住,客官,这几天来来往往的客人太多,只有一间人字房了。”
蓝吹寒神情不悦,方棠溪便道:“恐怕去其他客栈也是一样,就这间吧。”
蓝吹寒只好对店小二道:“把这两匹马牵到马厩里,用上好的草料仔细喂了。”把方棠溪抱下马来。
店小二看他们穿着寻常,但一美一怪,腰携利刃,显然都是武林中人,虽然啧啧称奇,但也不敢露出异色,迅速牵马去了马厩,带他们进房。
人字房简陋狭小,而且朝向不佳,入夜后十分寒冷,所以蓝吹寒让店小二烧了热水给方棠溪沐浴用。
兑好水后,还只剩下大半桶热水,在浴桶的水温变凉的时候能随时用葫芦瓢添加。
方棠溪看到蓝吹寒要给他脱衣裳,忙道:“你先洗吧,我脸上有脂粉,弄脏了水不好。”
“无妨。给你洗了以后我身上衣裳也会湿的。”
“我总是拖累你。”
“我们是夫妻,是家人,说这些话作甚?”
方棠溪苦笑了一下。
这句话每次听到都会有更深一层的难过,听得他都有点想做吹寒的仇人了,至少也是一种刻骨铭心。不过,即使他能做得出来,以吹寒的性子,对待仇人只会迅速斩杀,随后在心底激不起半点涟漪。
脸上的脂粉洗尽后舒爽许多,他泡了一会儿,便觉得四肢百骸很是舒服,有些昏昏欲睡,不知什么时候被吹寒抱起来,擦干净身上的水,放回床上。
蓝吹寒是不喜欢看热闹的性子,方棠溪自从断腿以后,也逐渐失去兴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但他仍然执着地要留在此处几天,每天都要到第一天去过的酒楼坐一坐,只可惜再也没遇到那两个绝色少女。
方棠溪难得见到吹寒和别的女子说话时,有除了冷漠外的其他情绪,虽然公孙雁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但她身边的那个少女却是恭谨有礼,善解人意,若是她与吹寒相识得早,恐怕现在在吹寒身边的就不是自己了。但她们既然不再出现,那也无话可说,或许他是错以为那是异样情愫。
他起了推波助澜的心思,打算若是遇到对吹寒有爱慕的女孩子,便一力促成,表面上却还若无其事,不过待了那么多天都没来,想必是等不到了,而且此地来看热闹的武林中人越来越多,难免就会遇到相熟的人,暂且南下,有缘的话,自会相见。
打算离开的那天早上,两人在房中用过早饭,吹寒将他抱到马上,自去店中结帐,准备启程。
方棠溪仍如当初一般穿着女子衣裳,雪白的发丝垂于肩头,与衣衫同色。虽然没有易容,但蒙着脸,依稀和住店之前差不离,否则客栈中人看到老母鸡变鸭,定会多看两眼。
他瘸腿后,总畏惧于别人的目光,尽管努力克制,仍然下意识地想躲藏。若是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但有吹寒在,他不想吹寒也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
隐约感觉到有视线看向这个方向,他转过头去,却见拐角处有一片红色衣袂,他心下一急,唤了一声:“公孙姑娘!”
那红衣少女犹豫了一下,走了出来,冷着脸道:“他呢?”
方棠溪微微一笑,但蒙着脸,那笑容也便看不到,只是眼睛变得无比温柔:“他在客栈里,很快就出来了。公孙姑娘有事吗?”
“我是来下聘的。”公孙雁微扬起下巴,又是骄傲又是美貌,令人目眩神驰。
“下聘?”
“没错。我看上他了,要娶他回谷。”
“什、什么?”方棠溪呆了呆,“他怎么能嫁给你?”
“我知道,你们是夫妻,但你年纪又老,声音又难听,还是个瘸子,哪里配得上他?你一定是用了手段,拿捏住他的把柄,逼他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公孙雁不耐烦地道。
“算是吧。”他心下喟叹了一声,若是他不瘸的话,或许吹寒真的不会和自己在一起。
“我就知道。”公孙雁翻了个白眼给他,“勉强在一起有意思吗?他若是爱你,眼睛看着你时都应该炽热如火,你被他冷淡对待,难道都没有知觉的吗?”
“呃……”方棠溪想了半天,只觉得公孙雁说得无比正确。这个女孩子一定有许多男人追逐,所以才懂得那么多。不过吹寒以前的目光更冷,现在还算是有点温度了。这应该算是……家人的待遇吧。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帮你们写和离书。”
“等、等一下……”方棠溪总算回过神,“你要给他下聘,我要和他和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