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放肆至此!”单蕙冷笑:“到了明日,可有好戏瞧了!”
第二日。
原本冷冷清清的回心院,一时间变得十分热闹。
皇帝带着一众随从,以及大理寺官员,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回心院。
回心院的房间窄小,放不开这么多人,索性在院中摆了龙椅,就在院中审问。
“单庶人,若你有忏悔之意,便将诬陷皇后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吧,也好减免罪过。”安公公好言安慰道。
单蕙一身素单衣,楚楚可怜,早已哭得梨花带雨,连声道:“陛下,臣妾知罪,臣妾一时鬼迷心窍,罪该万死。”
单蕙又情真意切地讲述了半天自己对皇帝如何敬爱,听得人不禁潸然泪下。
“罪妾对皇后娘娘,也素来十分敬畏,此番犯下如此大错,并非因为不敬皇后,而是因为之前太过于敬畏,一时觉得皇后娘娘不如以前可敬了,便因而生恨……”
“太子殿下原本可成为一代英主,然而可惜……罪妾看在眼中过于焦急,这才铸成大错……”
“可惜什么?”皇帝听她言辞闪烁,语句中别有一层意思,急忙追问。
“陛下,罪妾死到临头,不得不说实话了。”单蕙定了定神,抬起眼睛,挺直腰杆,直视着皇帝,一字一句道:“罪妾诬陷皇后,罪该万死,但罪妾这么做,全是为了太子着想!”
“这话可奇了,诬陷皇后,怎么成了为太子好了?”安公公不解。
“皇后娘娘虽然贤明,在管教太子上,可是犯错了。”单蕙道。
“放肆!皇后管教太子,如何轮得到你插手?”皇帝怒道。
“罪妾是多管闲事,可罪妾真的是一片好心,不忍心看到太子犯错。”单蕙道:“太子为了私情,竟然不惜损害自己贵体!皇后也多加纵容,罪妾实在是不忍心……”
一听到贵体二字,所有人都认真了起来。
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前段时间患重病,差一点就死了!这可是大事。
“单蕙,你说清楚!”皇帝怒吼道。
“据罪妾所知,太子殿下根本没有什么病!他是自己给自己下了毒!”单蕙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一把钢针,插到了听者心上。
自己给自己下毒?这是为何?怎么会有人这么不顾性命,损害自己身体?
更何况,在这宫中,每个人的性命都不是自己的,而是皇帝的,自杀是重罪,是擅自夺走属于皇帝的东西。
“太子殿下为何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安公公追问。
“为了云乐师!”单蕙道。
又是云乐师!
“不久前,太子与云乐师在宁州依依惜别,云乐师执意不肯跟随太子来到上京。”单蕙道:“太子思慕成狂,为了诱骗云乐师前来,不惜给自己下毒,卧病不起,以此为借口,派人请了云乐师来!”
众人皆惊。
所有人,从始至终,都以为云乐师是把太子从鬼门关救回来的恩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祸水,是起因!
“无稽之谈!”皇帝怒道:“若是太子果真如此胡闹,皇后怎么会不管他!”
“不知陛下还记不记得。”单蕙幽幽道:“太子是喝了一碗汤药之后才病倒的,那汤药的药方,正是皇后娘娘亲手所写!”
正值冬日,皇宫中人就算没有患病,每日也要喝一碗补身汤药,皇后素有才名,对药材也有些研究,便亲手写了一纸滋补药方,交给元亨宫药房熬制,太子喝下后,便一病不起。
“单庶人,你不知悔过,又敢诬蔑皇后!”安公公急忙喝止道:“谁不知道,药房里熬出来的汤药,都要经几位宦官亲口尝过!太子殿下病倒之后,皇帝也派人好好调查了那碗汤药,根本没有任何毒性,几位宦官也安然无恙!”
“香。”单蕙闭上眼睛,只吐出了一个字。
“香?”
“皇后的元亨宫里,常年焚着檀香。”单蕙道:“而那滋补药方里,有一味决明子。檀香和决明子遇到一起,则会使人几乎丧命!宦官们试药时,皇后并未燃起檀香,待到太子殿下服药时,才燃起檀香!”
“太医,你说说看。”皇帝转向一旁的太医。
“这……医书里确实写了,檀香和决明子相冲相克,混在一起服用,危及性命。”太医迟疑道:“但是由于无人敢试,因此还不知真假。”
“罪妾和莲心,都愿意以身试药!”单蕙急道。
“由莲心来试药,恐怕不准。”人群后,传来一个声音,众人回头看去,只见竟然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已经完全康复,没带几个随从,就亲自驾临回心院。
太子殿下身边,那个一身白衣的头戴白色纱篱的,正是云乐师。
“檀香和决明子混合,毒性极强,危及性命,这是医书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单蕙争辩:“只有必死之人,才能试药,罪妾和莲心已犯下重罪,自知没有生路,甘愿试药。”
“那好,就让莲心来试药吧!”皇帝下令。
安公公吩咐人按照皇后当日的药方,原样煎了一碗汤药,又在暗室内燃起檀香,令莲心入内试药。
莲心毫无惧色,在檀香萦绕中,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不一会儿,竟晕厥在地!
太医将莲心送去卧房医治,单蕙嘴角勾起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胡闹!”皇帝又惊又怒:“皇后为何要毒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哀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是皇后的声音,皇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