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整晚的压迫正乱七八糟地翘着。
他这副打扮就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哪有平时西装革履警局精英的样子?
马尔斯的眼睛贪婪地接收着一切,内心又有些蠢动。
“现在是早上七点,以防你不知道的话。”威廉站在门口,一脸不爽地瞪着马尔斯。“你有什么事?”
“不先请我进去吗?我的鼻子正痛着呢,可能是因为刚刚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的缘故。”
“我看上去像是关心这个?”威廉双手抱胸,神色不耐地看着黑发男人高挺完好的鼻梁。“你到底想干什么?”
马尔斯不在意地一笑,举了举手上的纸袋,“我给你带了早餐。”
“……”威廉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外星人。“给我……带早餐?”
“是啊。”
“你哪根神经搭错了?”
“多巴胺在腹侧纹状体分泌过多导致边缘系统过度反应?蛋白激酶c活性过高?总之不会是扣带回和前额叶失常,”马尔斯耸肩,“抑郁从来不是我的人格障碍其中之一。”
“……什么?”那堆医学用语在威廉的脑袋里打了好几个转搅乱了他的思维,以至于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仍旧不明白马尔斯说了些什么东西。
“你问我哪根神经搭错了。”
“……”精神病为什么可以在街上乱跑,我要报警吗?威廉的表情是一脸的拒绝。
“总之,早餐。”马尔斯微笑着把纸袋塞进威廉手中。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还会接受任何从你手上来的食物?”华夫饼的香味从纸袋里传入他的鼻腔,唾液开始不由自主地分泌,威廉在心里狠狠咒骂该死的生理反应。
“你当然可以把它们扔了,浪费了的也只不过是点食材和我的晨练时间。但你也可以为了你的胃,把它们吃掉,我想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至少从来没引起过食物中毒什么的。”
“这些……你做的?”威廉看他的神色有些古怪。
”猜对啦。”马尔斯看到他不确定的表情,补充道,“放心,没加料。”
“……为什么要给我做早餐?你这样很恶心知不知道?”人高马大的马尔斯穿着围裙在厨房里搅动蛋液面粉的画面突兀地窜进脑袋里,生生地把威廉的鸡皮疙瘩都给吓出来了。
“就算不道谢也不该说恶心吧?你的礼节呢?”马尔斯笑得有些无奈。
“不好意思,这门课我不及格。”威廉干巴巴地说。“你还有别的什么事?”
“花——”马尔斯示意了下手上的一束火红玫瑰。
“不。”威廉果断地打断他,“花我是不会收的,你可以选择把它带走,或者,”他抬抬下巴示意了下院子外的垃圾桶,“把它们扔到那个里面去。”
“真是无情。”
“我不想再浪费早上的睡眠时间和你说脱口秀了。”威廉捏着纸袋警告说。
“好吧好吧,我就离开。”马尔斯选择了把玫瑰留在屋门前的小道边,“我就放在这儿,可以吗?”
询问对方的意见可以帮助提升好感——凯尔西。马尔斯选择暂时相信他那个不靠谱的搭档。
威廉无动于衷地抬了下眉,你都放下了我还能指望你再捡起来扔了?
马尔斯朝花园外自己车的方向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住,转过身叫住了正要把门关上的金发警探。“嘿……我能要个吻吗?”
询问……能提升对方的好感度……
这句话在马尔斯脑内循环播放,才压抑住了他想冲过去把人扑倒的冲动。
“不能。”威廉当着他的面再度干脆利落地甩上了门。
马尔斯撅起了嘴……果然刚才应该直接扑上去才对。
垃圾桶还是餐桌?威廉在纸袋的归属地抉择上拿捏不住,他犹豫了几秒,最终华夫饼还是着陆在了餐桌的台面上。
我只是肚子饿了。威廉在心里给自己作解释。
浪费食物是不对的。
他撇了撇嘴,将纸盒从袋子里取出,打开后,浓郁的清香裹着奶油的甜腻以及水果的芬芳席卷了厨房。
肚子应景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
虐待自己的胃是非法行为。
再一次劝说自己后,威廉选择让这些东西完成它们的最终使命。
……好吃。
作者有话说:*土拨鼠在冬天冬眠,气温转暖后自然苏醒。
☆、16 我想起了凶手
威廉已经和马尔斯相对无言坐在车里一个多小时了。
他的眼睛直直瞪着前方,穿透车玻璃打中一个又一个无辜的路人,如果目光能化作子弹,那么他的车轮下将躺倒尸体一片。而其中最可惜缺席了的,就是他“敬爱”的警监。
一切让他遭受马尔斯的人都该见鬼去!
说真的,特案小组里那么多人,凭什么他就得和马尔斯一起工作不可?那个死胖子的脑袋就不能更有创造力点?
左脚焦躁地点着地面,威廉无意识重复着动作,双手抱胸呼吸轻缓,背脊挺得笔直,甚至连椅背都没有挨到。
好烦躁好烦躁好烦躁……
快下班快下班快下班……
想出去想出去想出去……
不断盘桓在威廉脑子里的碎碎念被一股突然接近的熟悉气息和热度打断——
两根修长手指摸上了他的左腿,而就在皮肤和西装裤接触的一刻,威廉条件反射地攫住了手指主人的腕部。“干什么!”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连自己都吓一跳的粗声粗气。
马尔斯看到金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