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西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打字。还“很明显”？马尔斯什么时候改姓了福尔摩斯？

马尔斯叹了口气，像是在叹息她的愚蠢。威廉庆幸女特工没空盯着马尔斯的脸看，不然黑发男人会再为自己赢得一拳。“「十分之一」的口号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你在说那个疯狂的、几乎没可能实现的……抹除全人类abo属性的标语？”

马尔斯打了个响指。“虽然他说了很多人类平等之类的屁话，但，最主要的，他想抹除abo属性的存在。他身上必定是发生过什么才会对此憎恶难消，而且考虑到他过度在意性别歧视。”

凯尔西专注在手机上，威廉正看着窗外。帝国大厦不远了，他能看见一旁挂在高楼上鲜明亮丽拼成「莱昂」的四个字母。

一时间机舱里有些安静。

但马尔斯很快打破了这份安静。“我要把他是个ba的事实加粗大写挂在时代广场。”马尔斯的语气阴森而邪妄，“大本钟、巴黎塔……tenth不是想统治世界？那我就让全世界来好好认识他。”

“……他杀了你全家还是怎么？让你这么恨他？”威廉转过头一脸的无法理解。

“他是个罪犯，别去同情他。”马尔斯说得理所当然。

威廉翻了翻眼睛，“不是同情！tenth是罪犯，一个疯狂的罪犯，但那和他的性别没有关系。我们逮捕他，把他送进圣昆丁或是电椅，让他为自己的罪行偿还。但马尔斯，别用性别来人身攻击他，想想如果有人用你的那些个毛病来攻击你。”

“我不在乎。”马尔斯完全的无所谓。

“你在乎。”威廉嗤笑，“只是你不知道你在乎。”

马尔斯：“……”

“我随口说的，不过看来是说对了。”威廉胜利地扬起唇角。

“你为了他来伤害我？”马尔斯坐了起来，语气里一副难以置信。

“我不为了谁，只是让你友好点。”全世界去宣扬tenth的痛脚？马尔斯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还是伤得不够重？

黑发男人不说话就只是瞪着他，威廉看到他又瘪起来的嘴唇，这回是真的抿直了。

“别给自己树敌，”威廉点了点他的鼻尖——天，到底为什么一个男人还是会有这么可爱的鼻尖？“tenth能做到控制交通网络和封锁交通道路，他肯定能做到更多，你比我要清楚。信不信他能在你往时代广场挂横幅的时候一枪打爆你的头？”

“现在是信息时代，我们可以往社交网络上发。”凯尔西写完了报告发出邮件，提了个主意，“因为那混球我身上又多了条疤。”

“我不管，我很难过。”马尔斯语气平直地说道。

你知道难过这个词怎么拼吗？凯尔西很想吐槽，但又闭上了嘴。哦对，他当然知道，他刚刚才说了出来。

“我要唱歌。”马尔斯这么宣称，凯尔西的手机砸到了腿上，爱莉和西蒙直接关掉了耳机。

“拦住他！”凯尔西赶紧地吼了一声。

“为什么？让他唱。人们心情不好就应该唱唱歌来发泄，这个世界会和平很多。”马修好笑地看她一眼。

“你唱。”威廉支着下巴侧头望着抿直嘴的黑发男人。马尔斯声音很好听，所以他唱歌也应该很好听，威廉这么想着，然后他发现自己下地狱得错了——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应该”，但是有很多的见鬼。

马尔斯如愿以偿地开了嗓，然后所有人通通捂住了耳朵。凯尔西一脸的绝望，而马修比他更绝望。他虽然戴着无线电耳机，但马尔斯的魔音简直振聋发聩，而他还驾驶着直升机，被那声音一摧残的后果就是差点撞上了帝国大厦重演1。

等马尔斯突然跨越音域，从他的低音炮直直冲往高音的时候事情就更加得一发不可收拾。马修被那像是在用小提琴弓弦割猫脑袋的声响和猫因此发出的惨叫惊吓地恍惚间按下了制导导弹发射按钮。在他又手忙脚乱取消发射而忘记关心操作杆的时候机身在半空倾斜。

威廉在混乱与折磨中一把将马尔斯扯进怀里死死捂住了他的嘴，马修终于得以恢复理智在撞进莱昂大厦之前重新恢复了「密语者」的稳定。

凯尔西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任何没有实质损害的翻机她都可以当做是一次过山车，尽管她已经满脸生无可恋。

马尔斯容貌美艳，嗓音动听，但是他歌声的破坏简直是核弹的数十倍！威廉感到马尔斯的挣脱快要压过了他，他知道等对方唱完他们可能坚持不了活着回到局里，于是赶忙对马修喊：“在莱昂大厦降落！报我的名字！”

“这里是威廉·富兰克林·莱昂！「密语者」要求紧急降落！”马修脱口就对无线电里喊。

无线电里得到了确认，不出三十秒，莱昂大厦的穹顶向两侧开展露出了停机坪，以及一排排各种类型的直升机甚至军用战斗机。

我就要回家了，让马尔斯回中情局继续高歌吧！威廉期待着摆脱，却被女特工阴了一把。她在莱昂下了直升机以后拎着马尔斯的衣领直接把人丢了出去，然后一扭头通知马修：“回第八局！”后者从善如流。

差点被马尔斯扑倒的威廉脚下一个踉跄，“操！那他妈是我的直升机！”

咬我啊。直升机升至空中，凯尔西从窗口对他挑眉。马尔斯一个晚上都在发病，她是真的蠢才会把人领会基地。让警探先生去经受马尔斯吧，谁让他的录音那么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