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会吧,纪曼曼也结婚了,还是比杜元柏晚结婚的。”
“她那男人,鹿清,从山沟沟里出来的,又穷又掉价,谁知道纪曼曼能不能一辈子守着他。”
“说起纪曼曼,你听没听说,纪梵回来了。”
“纪梵又是谁?”
“我们在s市不知道,纪梵就是纪曼曼的侄儿啊,我表姐是他家邻居。她跟我说……”这人故作神秘,声音压的更低。
杜寒书仔细分辨,听出来了。
“纪曼曼的儿子是个同性恋,差点和纪梵阿姨家的儿子搞上。”
“不是吧?”
“真的!还好发现的早,纪梵的妈把她姐姐家儿子送走了,把纪梵也带到国外去了。本来是要赶纪曼曼的儿子走的,她老公不同意,两个人差点闹离婚。”
“是吗?我只听人说过纪曼曼是被她儿子害死的,原来她儿子还是个同性恋?”
“是呀,你说生出这样的儿子作孽不?”
“啧啧……对了,你知不知道王家那个王远之?”
“当然知道,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杜寒书就站在这两个人背后,中间一张桌子,桌子上一个五六层的鲜奶蛋糕挡着他。听着她们从他的妈妈开始,一直说到他的爸爸,然后是鹿弦的父母,鹿弦,最后还扯到了王远之。
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这样的宴会他很少会同意来,原因也包含这个,不经意间会听到一些谣言秘事,不知真假,爱扯闲事的人到处传播,越传越离谱。
可以不用理会的,听到第一句时就该走开,可是他偏偏全部听下来了。
“有些人就知道在背后说人。”苏秀禾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前半部分没听到,从纪曼曼被儿子害死,就一字不落全听见了,“有证据吗就说人家是同性恋?就算是,生出个同性恋儿子怎么就作孽了?你们见过她儿子吗?”这些长舌的人苏秀禾一般都不屑理的,可这次她们说的人不一样,“况且同性恋有什么的,还有人出生时只长了嘴没带脑子呢。”
“哟,是苏姐,维护情敌的儿子,您这心眼可真大。”
“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她自己儿子也是。”
苏秀禾一听,居然敢说到她的宝贝儿子,不能再淡定了:“说什么呢,积点口德好吗?我家小棋马上要做爸爸了,小书堂堂正正站在这儿,哪只眼睛看出来是了?”
“这用眼睛又看不出来的。”
“就是,谁也不可能在脑门上写我是同性恋啊。”
“妈妈。”苏秀禾冷笑着还要说什么,被杜寒书打断,他有些心虚,又怕苏秀禾一个人和对方两个人斗嘴吃亏,把她拉向一边。
那两人本来就是背地里说人理亏,没有追过来。
“这种事听听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苏秀禾笑笑,对杜寒书说。
杜寒书:“……妈妈。”
“嗯?”
“你真的觉得同性恋没什么?”
“……嗯?同性恋?”苏秀禾刚才不过是想呛她们,吵架时当然要找一个相悖的观点。
不过她对杜寒书提出的问题向来认真,想了想便答道,“你看,我们说到同性恋时反应都是怪怪的,鄙夷的,不屑的。我想如果他们能跟平常人一样生活,也不会愿意活在别人的有色眼镜中……将心比心,理解万岁,说到底,这都是别人的生活,哪轮得到我们管。”
“如果有一天,是我带回家一个男人呢?”问出口,杜寒书心内忐忑。
他与鹿弦感同身受,只不过鹿弦问的是他,他问的是他的妈妈。
“你……带男人回家?”苏秀禾眨了眨眼,转圜不过来,“只是假设?”
“万一……是真的呢?”他有些不敢看苏秀禾。
苏秀禾看他神情,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紧紧抓着,把丝质面料的衬衣抓出了细碎褶皱:“你……”她克制着冷静下来,思绪翻飞。
这些天发生的事,小儿子被安排结婚,婚礼半途作废,杜寒书毫无预兆的颓丧……此间种种,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定了定神后说:“你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知道,但凡你有其他选择,就绝不会去喜欢一个男人。小书,这次沈家姑娘逃婚的事是不是对你打击挺大的?”
“跟这个没关系。”
苏秀禾松开了他,高跟鞋的鞋跟踩了踩抛光过后亮堂的地板:“我倒是没有关系,你知道杜家人的,你爸爸,你哥哥还有你爷爷,三个人都是又古板又顽固。况且你爷爷更喜欢你,小书,你要慎重。”
她不习惯把话题往沉重了说,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后,故作轻松:“说起来,你还见过纪曼曼的儿子呢。”
鹿弦吗,他当然见过……
“他周岁酒时你爸爸带我们去了,当时你也才一岁半。”
“……”他居然,去过鹿弦的周岁酒?
杜寒书生日是在十一月,出生时s市连日里下雨。鹿弦的生日是在七月,七月流火,正热的时候。
人就是这样,知道一点点关于自己与喜欢的人的联系,哪怕只是一丁点,都能转化成抑制不住的欢喜雀跃。
忍不住想要再多知道一些。
他把这意思写到了脸上。
苏秀禾见成功吸引了杜寒书的注意,继续道:“他满月和百天时你还小,你哥哥也才三岁多,爱闹腾的时候。我走不开,你爸爸就一个人去了,谁叫他是纪曼曼的儿子呢。你爸爸喜欢的要死,回来后就一个劲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