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就飞流一个。我说你的婚典,总得让飞流换个新形象。”蔺晨拍拍双手,顺手拖了个椅子到梅长苏旁边,一**就坐下了,反反复复打量梅长苏的头发,满意地点点头,末了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
“我看你也没什么缺的,那些金银玉器绫罗绸缎你都不感兴趣,那便送你这个做贺礼吧。”
梅长苏看了一眼那白瓷小瓶,问道:“护心丹?”
“非也非也,这比护心丹可要难得。”蔺晨神秘兮兮,“这是我爹从北燕还要往北的白狩山上采来的药草制的。虽说你如今身体比过去好些,也还是不能大意,再加上你现在名正言顺了,我还怕你一时放纵死在床上了——这个是温养提气补血的好药,你记得每月吃两粒,不要太过于操劳,身体总会慢慢养好的。”
梅长苏被他说得有些面红,可心里总归是明白,都是为了自己好。
“想来我定是前世种了善因,才能结识你这样的好友。如此情谊,没齿难忘。”
蔺晨只是笑,伸出手掌与梅长苏的握在了一起。
从苏宅到皇宫的这条路很长,要拐过十几个街区,穿过十几个弄堂,哪怕是坐马车,也得走小半个时辰。
从苏宅到皇宫的这条路又很短,短到他只花了两年时间,就熟悉了这条道上的砖瓦青石,店铺小摊,即使坐在马车里看不到外头的路,也能听得出现在到了哪里。
梅长苏一身黑红婚服,腰间紧缠了一根黑金腰带,一块精致透润的玉佩坠了流苏挂在上面。足踏黑色锦履,头戴镂空雕花的紫金发冠,那珍珠光泽细腻,微微发光。衬得他整个人都面若冠玉,温文儒雅。
送他上马车前,宫羽已是痴痴地看了好几眼。
想她当年蒙梅长苏所救,至今便是将近十年的倾心爱慕,默默静守。如今要她看着梅长苏穿着她亲手所缝制的衣衫同别人结亲,一步一步踏入她永远也触不到的皇宫里,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怎会不觉得难过?她为梅长苏做了许多年密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是懂的,听闻皇帝陛下待宗主极好,那想必日后也没有多少用得到她的地方了。
连蔺晨都看到这大美人如花的笑靥下掩住的空落,梅长苏却完全没心思去在意这些,因为他微曲着的手里全是汗液,脚步有些虚浮,双拳已经无力握紧。
今天的马车又是鸣泉马车,泠泠淙淙的声音合着恭喜声一起载着他,与皇宫渐行渐近。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