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瓦尔没有翻动它,而是将之搁在膝头,朝小精灵看了一眼,又问,“有什么问题吗?”
但赛比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它搓搓手,小心翼翼地道——“老爷……那,您还记得这一本笔记中记录的内容吗?”
帕西瓦尔哪里记得,先祖的笔记有上百本本,记录的事项林林总总,虽然每一本他都看过很多遍,但无非就是哪本书放在哪里,哪家人又做了什么事,哪天应该参加什么聚会,哪一次重要的会面他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
帕西瓦尔熟练地用指尖在封皮上滑动,他烦躁得不想再听小精灵卖关子。他不知道赛比这个时候和他说这些是为什么,他满脑子都是房间里那个冻成冰坨的孩子。
但当他刚把笔记外的环扣打开,正准备翻动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继而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眯起眼睛望向赛比,狐疑地道——“你是想说……那个格雷夫斯家的预言?”
赛比沉默着,火光把它的轮廓打得忽明忽暗。
帕西瓦尔瞬间明白赛比暗里所指,啪地又把笔记合上,丢在桌面,冷声回应——“如果你想和我说克雷登斯就是里面所指的那个人,那你真的可以走了。从我小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听你说笑话,赛比,你压根没有幽默细胞。”
帕西瓦尔也没有,他对赛比的判断感到极致的厌恶和反感。
“这不是笑话,格雷夫斯少……不,格雷夫斯老爷。”赛比并不是没有听出格雷夫斯的抗拒,但它依然坚持。
它小心翼翼地又走到桌边,把笔记心疼地抱在怀里。它今晚比平时更令帕西瓦尔烦躁,说的每一个字在帕西瓦尔听来都无比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