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眺望着远方。嘴角一点星火的光亮淡淡地燃烧着,月光下烧尽的烟蒂无声地抖落。
那是刺鼻的、茫然的烟味。
季泽骋没能开口“阿言”的叫他一声,被淡雾色烟缠绕的邺言,仿佛有无尽的心事,又仿佛什么都不在想,只淡淡地、淡淡地点一根烟,在夜幕中发呆。
如何形容这种震撼?
是妖娆吧。
季泽骋居然在邺言身上感觉到了妖娆,那鬼魅的烟雾如同女人涂了血红色指甲的手,由下至上缠绕住他的胸膛,掐住他的脖子不能呼吸。
两人之间恍惚生出了很远的距离,邺言就像一个大人一样走在前面。
在难以打招呼的这些时日里,他忽然记不得两人曾经是如何自然相处的,在遥不再回的亲密往昔中,他和邺言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交谈、玩耍、同躺在一张床上的。
为什么,他依稀想不想起来。
这样默不作声的日子,经历了期末和寒假,一直持续到下学期。
季泽骋几次想要开口,却始终喊不出第一句话。
他只能怔怔地看着邺言走远的背,感觉到他的身形越来越消瘦。
与季泽骋不同的是,邺言至今仍是独来独往,季泽骋早已与汤一瑞一帮人打成一片,邺言却没有一个形影相伴的朋友。
男生之间要说形影相伴多少有点奇怪,除了与别人能够正常交谈几句外,邺言并没有算的上的交谈甚欢的朋友。当他与季泽骋之间有了隔阂,连季泽骋都远离邺言后,邺言变成了真正的一个人。
看着邺言独自上下学落单的身影,季泽骋忽然生出了罪恶感,如果是在省一中那样的尖子学校里,这样的独来独往一点也不奇怪,所有人都在卯足了劲儿的学习,并不会像现在这个班级嘻嘻哈哈的打闹,倒让邺言孤身学习的背影成了另类。
把这种落单归结为是自己的错的季泽骋,越来越在意邺言的一举一动,他希望邺言能交上一个朋友,可看到有女生同邺言说话时,他又会恨得牙痒痒。
目光紧紧追随着邺言的季泽骋,终日过得恍恍惚惚、心情五味陈杂。
站操时,邺言的身姿有些晃。
季泽骋一直看着邺言,所以立刻就注意到了——邺言在咬牙硬撑。
太阳当头照,可初春的凉意不减。
季泽骋从队伍的后排走到前面,还没走近邺言。
扑通,眼前的人影已经晃倒在地。
季泽骋手疾眼快地在邺言落地前一把扶住他瘫软的身子,看到他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已经昏厥过去。
“阿言、阿言……”季泽骋拍打邺言的脸。
没有回应的苍白,不经意碰触到的指尖是冰凉的。
“快送去医务室。”班主任焦急地说。
不等班主任说完,季泽骋背起邺言,一路奔向学校的医务室。
☆、r28
估计是季泽骋太过慌张的神色吓到了正在吃饼干的医务室老师,她连忙擦掉手上的饼干屑,帮忙将邺言扶躺到白布单的床上,拿听诊器检查心跳,再翻开眼皮检查眼白。
“可能最近没好好吃饭吧,也可能今天早上就没有吃饭,先挂一瓶营养剂。”
等医师去拿吊瓶时,季泽骋瘫坐在病床边的小凳上,握住邺言的手止不住地自责。
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都是因为他的任性,才害得邺言放弃省一中的保送;都是因为他的幼稚,才害得邺言在学校没有一个朋友;都是因为他的疏离,才害得邺言没有好好吃饭。
也许邺言也跟他一样,终日在想对方的事。
两人都想打破横在彼此之间那一道难以突破的墙。
季泽骋不禁更用力地捧紧邺言的手,抵在额头上忏悔。
“哎呦,没事的,只是有点贫血发作而已,”年轻的医师笑着说。
走进房内时,真被季泽骋的表情吓到了,以为床上躺的是哪个患了不治之症的病人。
“好了,把手放开吧,输液到左手比较好,右手他还要写字。我知道你们这些学生平日里啊,学习都很用功,但是用功归用功,也要好好吃饭。不好好补充营养,哪有力气学习啊,是吧?”年轻的女医师笑着说。
“是。”季泽骋点头。
回去上了两节课后,季泽骋再次回到医务室。
看到邺言已经起身,坐在床上拿着校服东摸西摸在找什么。
季泽骋从裤子里抽出烟盒,把玩着打火机,边走近边问:“找什么?”
邺言闻声一怔,看向季泽骋停住了翻找的动作。
“是这个吗?”
季泽骋抽出一根香烟夹在指尖,接住翻转的打火机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房间内,顿时弥漫开一股尼古丁的味道,缠绕在不声不语的两人之间。
吸不过两口,季泽骋就被呛得一阵咳嗽,漂浮的白气掩盖了他呛得有些通红的脸,真别说,虽然他不太抽烟,但是他也觉得尼古丁是个好东西。
季泽骋把完好的烟递到邺言嘴边,邺言看了一眼季泽骋,就着他的手吸了两口。
“舒服了吗?”季泽骋问。
“嗯。”邺言从鼻腔里哼出。
季泽骋笑了,把烟头摁在烟盒上掐灭还在燃烧的星火。
他坐在床沿边,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酝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医生说,你最近可能没有好好吃饭,所以有点贫血。”
邺言不接话,躺回床上,木然地看着天花板。
季泽骋忽然双手撑在邺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