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坚硬的石地上跪了下来。
啥都没了,只剩对方临走前的那番话,宛如还回荡在耳际。
“停!”
一声熟悉的拍手声从边上传来,那声响响亮清脆,也将祁萧拉回了现实。
他仍是跪在石地上,摆出个崩溃痛哭的姿势,然而战场的紧张感已荡然无存,那漫天的炮火也无形无踪,独留一宁静的山谷,偶尔传来风声的沙沙响,以及些古怪的虫鸣鸟叫。
他自认自己是没演坏的,有些一头雾水的抬起头,就见时程从对向走来,伸出手就把他给拉起。
时程一手拉着祁萧,一手则往自个儿眼角狂抹,半晌他才有些困窘的回道:“抱歉,我刚才真哭了,哭的满脸都是,洛恒山只是眼角泛泪,不该哭成这样。”
时程对演绎的要求很高,就算只是练戏也是一样,祁萧知晓他的性子,便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因议论终端信息的事一时得不出结果,他俩现在就在云山的北口练戏。
这事在时程来说很常见,毕竟过往他心境不平的时候,就总会用练戏来缓解自己。到底戏里演的是另一个角色,转换下脑子,让紧绷的情绪中断一会儿,多少也会让自己舒服点。
祁萧自加盟锁情开始,好歹也已演了要五个月的时间,他估计是有着类似的感受,这才会在有些悬念和迷惘时,大半夜的还把时程给叫出来。
山头的风很凉,时程那是演戏时促动的眼泪,因此一会儿便被吹干了,祁萧见他好转些,这才松一口气。
“喂,你方才突然喊停,我还以为我又错了。这戏明天就得拍,你别胡乱吓我。”
他抓了把后发道,脸上隐隐闪过一丝慌恐。
这会儿是错在时程,因此时程一抬头,便急忙解释道:“不不,这真是我的问题,我还是会有揣摩不当的时候,倒是你现在各方面都已演的挺好了……”
他本还有后话,但话说一半,与祁萧有神的双眼相对上,便顿了顿。
男人正直挺挺的站在自己眼前,目光虽锐利却神色冷淡,分明只是演个戏,倒有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这画面突然与过往还在祁宅书房那会儿,祁萧臭着张脸听他讲戏的影像相重迭,时程顿时笑了出來,便道:“你这该不是先前的后遗症吧,毕竟刚开始我总喊你,老爱挑你毛病。”
他这么说,祁萧也像是回想起来,抬手就刮了刮时程鼻头。
“对,就是,你过去只要一声停,我这工时就又得加长了,真服了你这性子,连些小地方都挑剔。”
他嘁了一声便续道:“那时不清楚还总随着你,现在才知道观众根本没想的眼尖,剪接时也会修的,也不知你在挑什么,看着你那黑脑袋在眼前晃,还说些道理,就想狠狠敲你一记……”
估计过去就是想顺着时程演戏,祁萧这话都是放在心里,从来没说出来过,这会儿已没那枷锁了,便狠狠的抱怨起来。
听见这话,时程笑意虽没减,可当下双眼就是一睁。
“啊,原来你都是这么想我的?”
想他当时还以为祁萧是真要追媳妇的,就怕他被季于然看不上,伤脑筋之余更花费不少心思,没想竟被这么说,时程不服不憋,便回道:“可你那时演的真很烂啊,像是张妍送别那一场,一个简单的情绪也能错那么多回,我都要看不下去,就想放着你了……”
“哇喔,你可是也说出了真心话,不知尔后察觉我能自个儿演了,在那儿神伤半天的人是谁,我演的差,可是给你这个做老师的机会。”
“没没,我那可是为别的原因,要演戏的事我才不想理会你,像你这种叛逆的学生,还是赶紧开窍出师去!”
“喔,那别的原因是什么,你要不说来听听?”
时程说他,祁萧自然也不甘示弱,反正戏练的也差不多了,两人就在那儿吵嘴吵半天,但大约是先前祁萧瞒时程比较多的因素,时程光是盘点那些事,祁萧就占了下风。
他被时程气得要死,只差忍着没家暴,最后登时想到什么,目光一转便道:“那你坦白说吧,过去你那个后辈封行,你也是这么要求他的?”
时程不明祁萧突然提这个做什么,眉头一蹙便坦然道:“当然,我带后辈一向是如此。”
他不说还好,一说便落进祁萧的陷阱里。
“是么?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好的学生,害我还昭告天下,说没你这老师我便不行,原来到头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和你过去的后辈也是差不多而已。看来虽然你说你爱我,可一视同仁是你的本性,我还是别掉以轻心。”
他脸色也比方才沉的更难看,厉声便说了一大串,时程压根来不及全消化完,只听祁萧扔下了句:“为防止你与生前那伙人藕断丝连,我看那终端你还是别看了。”
接着他转过身子,便自顾自的往邻近山谷那头的看台走去。
那看台是在山崩之后重建的,新的要死,而且还亮着盏小灯饰,时程倒不怕祁萧出事,因此站在原地,难得的才把他的话明白过来。
总之方才就在继严琛之后,祁萧又莫名其妙的吃了封行的醋,且吃醋了不要紧,还连带把他看终端的权限给封了。
虽不知本来说着演戏,怎么吵着便吵到这里,可看着祁萧在看台抽烟的冷硬背影,时程突然心中再涌起一股暖意。
祁萧在面对情感时是笨拙的,他鲜少说些好听话,多半都是在生气,因此他俩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