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仍然在认真地和秦将军说着什么。

神色却不知为何突然激动。

“玉儿，你难道还不懂？玉京终于还是守不住的！敌军围困此处已足足三月，朝廷救兵迟迟不来……城中早已弹尽粮绝，难道你要让玉京的百姓们到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的地步？”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秦玉身为大宋子民，上承皇恩，下拥黎民，自当为国效力，力抗敌寇，保我百姓一方太平，就算以身殉国亦是应当，此时正逢战事紧要关头，军心不得有半点动荡，大人突然出此议论又是为何？”

头顶上的天永远都是阴沉沉的乌云密布。

两人所在的地点却在瞬息间陡然一变。

玉京军营外面并不大的校场此刻空无一人。

唯有最中央穿着厚重铠甲的两人四目相对，神情严肃。

加菲被两人身上发出来的气息震慑不由得退后两步。

抬着头只看到面容和善的秦大人重重叹一口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话虽如此，可是……如今朝廷奸臣当道，圣上早已多年不理朝政……汾、淮、栾、青各处都已相继失守，朝廷发兵相救不及早已束手无策，就算咱们拼了命，又能护得住这玉京几时？更何况连陆将军都已遭那奸人陷害，落得家破人亡，玉儿，就算你我今日护住了这玉京……又……又有何用？”

说着满面泪痕，竟然已痛哭流涕。

秦将军回头看他，眼神惊痛：“护住玉京有何用？大人……您这可是在问……保家卫国有何用？战士们流血流泪有何用？！”说着长臂一展，倏然指着身旁的空地说道：“大人……不，义父……您还可记得，当年我父母惨遭劫匪杀害，你带着弟兄们打散劫匪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您是怎么说的？您可还记得，当年就是在这个地方，我当着将士们的面认您做义父，志愿参军的时候，您又是怎么说的？！”

秦大人叹着气偏过脸去，不知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愿想起。

只见秦将军眼睛胀红，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知道义父您日理万机……早就不记得这些皮毛小事了，可是对于我来说，义父您救下我的那一刻，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您答应让我参军的那一天，就是我转世再生的那一天……那天您告诉我……做一名军人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圣上对我们的重托，对得起百姓对我们的信任。做一名军人就是要惩奸除恶，保家卫国……造福百姓……您可还记得您说过您要光复华夏千里沃土，您可还记得您说过您说过您迟早要拿那些蛮夷的人头祭祀我千千万万大宋子民的无辜冤魂？！您可还记得——”

“够了！”

被这等铿锵有力的言语触怒，秦大人突然大喝一声。

秦将军见状顿声，缓缓收起指着那片土地的手臂。

直直地盯着秦大人陡然暴怒的眼睛，眼睛爆红，目光无惧。

“直到现在玉儿都记得圣上封玉儿做大将军的那一天，义父说恭喜玉儿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守了城就要与城共存亡，领了军就要与将士同生死……这些年来这些话，玉儿可都是死死地记在心里……难道您就只是说说而已？”

那秦大人听着这话只是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秦将军继续说道：“义父您可还记得……敌人围了城的第一天……就在这里，就在这校场上，玉儿当着全城百姓全城将士的面答应过什么？宁死不降……宁死不降啊！义父！”

“答应他们的那是你！不怕死的那也是你！”

突然一个声音斜插了进来。

加菲看到一个同样穿着铠甲的中年男人手握宝剑雄赳赳地朝着两个人走过来。

声音大如雷鸣。

秦将军回头看他，眼神不忿：“原来是刘统领，我与大人此处议事，您来得恐怕不是时候吧？”

那刘统领却只冷哼一声：“圣上封了你做将军守城，可没将这玉京城送给你，玉京的事，恐怕不是秦将军你一个女流之辈说了算的。”说着站到秦大人身边。

秦将军冷笑：“哦？我一个女流之辈说了不算，难道你这个女流之辈的手下败将说了算”

一句话气得刘统领吹胡子瞪眼：“老子他妈杀了你！”抬头拔剑，却被秦大人阻拦。

“玉儿……玉京已然守不住了你也是知道的，你这又是何苦……？你还如此年轻，难道真的要殉了这座死城不可？乌达大人已经派人捎了信来，只要我们肯投降，他一定会放我们一条生路的……玉儿……咱们就……咱们就……”

“义父——！”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从小到大无比敬仰的义父会说出来的话，秦将军的眼神再度惊痛。

秦大人叹一口气，再度说道：“玉儿，我明白，你说的都是为父教给你的，为父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如今国已不国……就连朝廷都已经不要咱们了……就算我们守住了这城……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倒不如……”

秦将军替他接：“倒不如做一个亡国奴？奉承着杀了我万千子民的刽子手，心安理得的苟活下去？！”

秦大人无法接她的话，半晌才说道：“玉儿……活着难道不好吗？”

秦将军气急而笑：“哈哈哈哈……好！活着当然好！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当然是活着好？！只是义父你可曾想过……你降了……你活了……满城的百姓怎么办……？那些拼死守到现在的将士们，那些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