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比恭玏大了六岁,但一直以来都是恭玏在他生活周边照顾他、体贴他。
如果时间倒退一年,他万万想不到恭玏会是那个填满他生命中所有漏洞的人,这是个意外。
“喂,你手机响了。”恭玏叫他。
“啊?”赵小懿回过神来:“哦。”
说着起身走进卧室拿手机。这种时候会给他打电话的人要么是奶奶,要么就是局里。
局里……
赵小懿炽热的情绪瞬间冷化,拿起手机一看——杨队长,果然……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杨队。”
“赵小懿,在吃饭吗?”杨队长的声音听起来亲切的有些做作。
“没关系,有事您说。”
“没什么,也就一句话的事,明天早上你来局里一趟,有事跟你谈谈。”
以往屁大点事都会暴跳如雷的杨队长,今天说话从始至终却很平稳,根本不像平时的他。赵小懿知道这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过也没啥好怕的,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再怎么糟糕,总不可能把他毙了吧?那谁不是说了吗,只要人还活着,天大的事都只是擦伤。
晚上躺在床上,赵小懿双手抱头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恭玏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问:“怎么了宝包,早就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杨队叫我明天早上去局里。”赵小懿还是盯着天花板,双目无神。
恭玏似乎已经猜到这意味着什么,顿了五、六秒钟,说:“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赵小懿摸摸他的脸,露出淡淡的笑:“乖乖睡吧,明天我还要早起。”
恭玏看着赵小懿拉了拉被子翻身睡觉,眼睛里印出一道难以形容的暗澹。
第二天一大早,赵小懿就出门了。
严格来说,昨天晚上他基本没睡觉,脑子就像被线团缠绕着一样,乱七八糟找不到头。他有想过局里会不会让他辞职,但更多是在想徐涛那边会怎么处理,尤其是他那跟母狗一样逮谁咬谁的老妈,真是很棘手,让人忍无可忍。
走进办公室,几个同事不约而同的抬头跟他打招呼,眼神里透出的都是同情,这让他更觉得别扭。
俞远起身走到他面前,没有假惺惺的跟他问候什么,朝杨队长办公室方向扬扬下巴,直接就说:“他在里面等你。”
“嗯,好。”赵小懿点点头,看见小高老陈他们几个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仿佛大家都知道他今天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刚要走进办公室,俞远又拉住他,说:“没事的,别紧张。”
看着好兄|弟笃定的眼神,赵小懿牵强的挤出一个笑脸:“好。”
推开办公室门,看见杨队长坐在椅子上抽烟。
“杨队。”
杨队长见是赵小懿,抽了一口烟,然后站起来掐灭,“哦,你来了。”
赵小懿应了一声,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杨队长意思性的跟赵小懿拉了几句家常,很快便切入主题,慢条斯理道:“小赵,关于徐涛那件事,局里研究过了,大家都觉得你是个尽忠职守的好警察,每次出任务都冲在第一线,尤其是今年夏天恭玏那件案子,你奋不顾身的表现更是有目共睹,为我们人民警察重新肃立了一个更加严谨且不屈不挠的形象,局里领导都很满意……”
“呃,不好意思杨队,”赵小懿实在听不下去这种花里胡哨的赞美,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给个痛快话就行,不用铺垫那么多没用的废话:“您就直接说局里打算怎么处置我就行。”
杨队长没想到赵小懿会这么直截了当,愣怔了几秒,起身走到沙发旁边,坐在了赵小懿旁边。
“徐涛的情况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医生说以后可能会出现暂时性的脑供血不足,其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杨队长皱起眉头,“但是他家属那边还是很麻烦。”
“他们想怎样?”
“他们要起诉你。”
赵小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想起昨天跟恭玏在超市时恭学林给他打的那个电话,想起恭学林说的那些话。把他逼到这个份儿上,这个死老头到底他妈的要怎样才肯罢休!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杨队长补充道:“这事也不是完全不能补救的,就看你能不能委屈配合一下了。”
“怎么配合?”
“其实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大家都清楚,只能说你不走运。我们昨天跟徐涛的家属又谈了一次,他们很坚定的表示,想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起诉,要么……”杨队长忍了忍,说:“你自动辞职。”
当赵小懿听到“自动辞职”这几个字的时候也没有太惊讶,反而觉得心里那颗悬在半空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嗤笑一声,“杨队,你刚刚铺垫那么多,就为了让我辞职是吧?”
“不,你不能这么理解……”
“那我这配合还真够委屈的。”
杨队长递了根烟给赵小懿,点着,“小赵,这件事处理不好究竟会造成什么影响我是跟你说过的,现在徐涛的家人咬得很紧,软硬不吃,如果我们态度太强硬的话,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赵小懿低头抽着烟,不说话。
“但是如果任由他们起诉你,对你就更不利,到时候两败俱伤岂不是更不值?”杨队长语重心长的引导着他,“况且如果当真走到起诉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