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想了想,他这几天都事务繁忙,又好久没有出过司仪院,并没有听说今天早上的事。
“今日凌晨,天柱峰上发生了命案,弟子们私下里传言,说是邬丛莲邪灵作祟。”
温玉一惊,张大了嘴,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身后弟子道:“赶紧去请霍师伯和掌教过来!”
而姜夙兴站在那里,头皮发紧,后背发麻。
第39章
邬丛莲的「魂现」出现在了天柱峰,然而执法宫、伏魔堂、司仪院三宫出动精锐部队,遍寻不获。温玉再次做法,招魂问灵,却全无声息。
然而那晚的「魂现」却又千真万确,邬丛莲的魂迹就这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弄的西城人心惶惶。而那位被邪祟冲撞的朱师姐,到现在仍旧昏迷不醒,已经七日。
城中谣言四起,有弟子私下传言,那位朱师姐,被夺舍了。
这日,司仪院的东南院里几个招魂处的弟子正在悄声议论,忽然瞅见东正门一列佩戴玄色宫牌的弟子迎面走来,瞬间就禁止了声息,四下散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那列弟子的其中一人虎眸一扫,冷笑一声:“哼,原来安魂处的弟子也喜欢背后嚼舌根子,跟凡间菜市场的卖菜大妈没甚区别。”
他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那安魂处的人听见。
“卓兄。”顾白棠微微皱眉:“何必说这些,正事要紧。”
执法宫派人前来,正是因为方才司仪院来人通报,说那朱师姐已经醒了。
说话间,顾白棠一行人已经来到安魂处。
司仪院大弟子温玉出来迎接,略微诧异:“顾师兄,您怎么亲自来提人了?”
话落又赶紧行了个大礼。倒不是说顾白棠事务繁忙地位高贵,而是此事牵扯邬丛莲,按理来说顾白棠应该回避才是。温玉话一问出口,就后悔了。执法宫掌管西城刑法,顾白棠身为执法宫大弟子前提人审问是天经地义。即便是有什么事,执法宫大长老自由安排。
“温师弟。”顾白棠还礼,“有劳了。”摸出令牌,是要问温玉要人。
温玉尚有疑虑,卓溪年上前一步道,“温师兄是有什么疑虑?莫非要我师父前来才能提人?”
温玉连忙笑道:“卓师弟说笑了。只是朱师姐刚刚醒来,神魂尚不安稳,若要提人审问,只怕太过匆忙。不如这样,待我去请示掌教,请诸位长老来司仪院进行观审,温玉也好从旁协助。”
顾白棠道:“可是我大师伯的意思,朱师姐她本就是我执法宫人,此事隶属执法宫管理,应由执法宫私下审查。”
温玉有些为难,但又不敢跟顾白棠卓溪年这二人正面扛,遂道:“那好吧,二位师兄请随我来。”
安魂阁内,安魂香丝丝缕缕,一女子立于房中,倩影幽幽,容颜白皙。她眼波飘渺,犹如一川烟波浩渺。
见了顾白棠和卓溪年,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俯身见礼。
“见过大师兄,二师兄。”
“碧石?你可好些了么?”卓溪年惊喜唤道,想来他与此女平日里更加熟悉。
朱碧石颔首点了点头,“有劳卓师兄挂念,我已无碍了。”
此女一言一行,并无异常。
卓溪年与顾白棠暗中对视了一眼,上前一步笑道:“那便好,师父知道你醒了,特意让我和大师兄来接你。他老人家惦念你,你该回去看看。”
“是,有劳两位师兄了。”
当晚,全西城的人都知道朱碧石被顾白棠和卓溪年带回了执法宫,又没有公开审问,也没有个说法。
第二日,执法宫正式贴出公告,说朱碧石只是修行时从一座小山峰上跌落下来,并不是什么邪灵作祟。
至于那传说中的邬丛莲夺舍一说,公告上提都没提,摆明了是无稽之谈。
“嘿,你说这执法宫搞什么名堂?弄的西城人心惶惶,也不给个说法。邬丛莲的事情还没说清楚,朱师姐就这样被接回去,难道执法宫有心藏私不成?”
西城南苑山内,傅远鸣和姜夙兴负责整理阁中书籍。
这共有九层,内有藏书数以千百万计,数不胜数。两人被派到此处,整整十日,也不过是刚刚中的灰层打扫了一遍。
姜夙兴翻开一本《洪荒原经》的封皮,悠然道:“什么「魂现」、「夺舍」,从头到尾,都不过是流言传说罢了。都是弟子们在暗中猜测,如今既然执法宫公开宣称一切无事,那便是无事了。”
“你还真相信啊?我反正是不信。邬长老的死本来就疑点重重,高层们欲盖弥彰,只会让人越加猜测。”
“猜测就猜测吧,在过两月,人们也就将此事忘了。”姜夙兴一笑,转身上了九层塔楼的第八层。
这一层陈列放置的是各种古神物器具,虽说是神物,但因为种种缘由,现在都只不过是破铜烂铁一堆。倒是有一个说法,有缘人若来相见,这些器具才能真正化为神物。譬如姜夙兴的伏羲琴,除了在他手中能奏出荡平天下的绝唱,旁人拿去,甚至不能拨动一个音律。
姜夙兴拿着用净水浸泡过的棉布,一寸一寸地认真擦拭琉璃柜子。
傅远鸣跟着他身后上来,悄声问道:“诶,难道顾白棠就没跟你透露什么?”
姜夙兴反问:“他能跟我透露什么?”
傅远鸣又道:“别装了,你俩的关系现在满西城谁不知道啊。也就是你现在修为太浅,否则你俩都能去司仪院登记,成为我们西城头一对儿男子双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