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毓元气大伤,险些惨遭灭国,其血腥程度可谓是前所未有。因此,饶是非北毓之人,也曾在史书上看过一二,虽是零零散散,却也知晓其厉害之处。
没想到,西陵竟也发生过此事。
既然如此,那岂不是……
四下的目光又齐刷刷的对向了玉阶上的那人。
慕子寒冰冷的看着他,“北毓太子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听闻陵帝以一己之力收复死尸,破解锁尸之咒,本宫有些好奇罢了。不过……”慕容潇眼眸里旋即划过一抹阴鸷,嘴角弧度微微翘起,“本宫怎么好像还听说,九幽与绿幽谷也给牵扯了进去。嗯?陵帝陛下,您还是最好解释一下,给大家一个交待吧。”
九幽?!
绿幽谷?!
众人看向慕子寒的眼神又变了变。
风轻墨执起酒壶为自己满上,充满风情的眸子里露出一丝狡黠,微微牵起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好以整暇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这下子,可就有趣了!
这个慕容潇也真会找乐子,昨天不说,后天也不说,偏偏就今天说,呵。
那一头,刈璇欲要逃跑迈出去的腿也给收了回来,一转了转眼珠,又给重新坐了回去。一旁的青逸轻握住她的手,嘴角依旧噙着抹温柔,低头与她说了几句,眸底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慕子寒面无表情,只是淡漠地看着他,寒眸里是一望无底的深邃,半分心思也看不出来,薄唇轻启,开口道:“朕所做之事乃是顺应天命,治行其道,白云村灾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此事的确是锁尸之咒所为。只是,这事与九幽、绿幽谷又有何干?要说起此事,九霄人人皆知,锁尸咒曾经只有在北毓境内大规模的爆发过,现如今又轮到我西陵。今日乃是朕的登基之日,朕还想问北毓太子一句,提及此事心中又有何心思。”
是想欲盖弥彰,还是想祸水东引呢?
众人的脸色又变了变,有些人的神情更是摇摆不定。
要知道,九幽与绿幽谷一为阴寒之地,一为妖类之居,二者本就与人类世代不合,或者说是颇为忌惮。
若是二者当真无论拢向哪方,必将是祸患无穷,统一九霄指日可待。
只是如今……
在这敏感话题上,双方各执一词,孰是孰非他们并不知情,或者说,白云村锁尸之咒之事他们也并不知情。
慕容潇也毫不在意,单手支撑着靠在桌子上,悠哉悠哉的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角的笑意渐渐的加深,一抹凌厉的暗光稍纵即逝,玩味道:“本宫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了些什么,既然没有,陵帝又何必在意。来,我们继续喝酒。”
见此,慕子寒虽是表情微冷,却还是执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一酒而过,一笑泯恩仇。
纯白的花瓣,肆意飘洒着,如月光下的精灵,悄然释放着热情,随风起舞。动听悦耳的笙箫缓缓声缓缓走起,舞娘步履轻盈的从殿外翩翩而至,身穿一致的舞衣,舞姿清灵动人,伴随着悠长的琴声起舞,舞袖盈动,纤腰如柔软的韧带,可曲可折,可旋可环,一举一动,颇具风情。
殿内欢声笑语,酒杯之间你推我搡,好不乐哉。
一人悄悄的从殿外走了进来,弯腰附到风轻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风轻墨眉头皱了皱,道:“让所有的人立即去找。”
那人听后就离开了殿内。
顿了顿,手一挥,站在身侧的白泗也弯腰听了过了过来,薄唇轻启,“那些人本宫不放心,你也去找那丫头,找到后,带到本宫这儿来。”
“是。”旋即也退了出去。
抬头,恰巧对上对面慕容潇投来的兴致盈然的目光,风轻墨俊美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嘴角同样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个中意味,二人之间自行体会。
念筠来时,那几人还在诗渺阁里睡得天昏地暗,莫非是修为越高深,需要的睡眠期越长不成。
姬珺那厮倒是醒来了,却被念筠强行留在了太子。虽说见过他模样的人倒是不多,但他的身份毕竟特殊,加之那一身妖冶的紫衣,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
为了些许不必要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原地不动。
“倾苒郡主……”
正当念筠出神之际,一道温柔的声线从身后传来,略微转身,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忽地出现在她身后,月辉轻轻,风在轻吟,世间突然静籁下来。
“殿内歌舞升平,笙箫缕缕,倒是显得郡主这里冷清了几分。”陌歌俊秀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一眼望上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
见是那日在宫中出言提醒她之人,也不由得放松了几许敌意,“歌舞升平虽好,可我还是青睐于安静之所。那日与先生在宫中匆匆一面,却未曾知晓先生名号,还望先生不要介意。”
既然此人已知晓她是郡主,该知道的事情也知晓几分,而那日过后,她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