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避开自己的目光,允浩收敛了语气,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我身边那么多人,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视线再次抬起四目相对,听到这句话,忽然明白他会发火的原因,在中忍不住抿起嘴角。
但允浩自身的毒瘾还在持续,他咽了咽喉结,索性侧过脸不面对他。已经三天没碰过毒品,巨大的心慌和空虚感,一直在啃食他的心脏。
他不想在中以为他还在生气,更不想让他察觉什么端倪,“白贤、三浦每天都会在这里,真想为我做点什么,就养好你自己的伤。”
笑,趴在床上一直盯着他的后脑勺,偶尔瞄一眼他吊瓶里的针水,哪怕没对着脸,在中也愿意静静听着。
理解对方的心意,他一定会养好自己,好好照顾他的允浩。
那家伙嘴巴虽然硬,这次伤的这么重,最起码也得修休息一个月才能养好,可惜在中现在不能说话,很多东西都没法对他表达。
胸口不断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允浩一直闭眼拧眉。如果这个时候白贤在,他一定会让他去把那东西加到汤里拿过来,偏偏他一直没上来。
浑浑噩噩,就那样在在中面前忍受着毒瘾的啃嗜,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他咬紧了牙关,努力不被他发现。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单手紧抠床头边缘,抓出些许指甲抓痕。
或许正是因为那份潜在的、不想被发现的执念驱使,到最后,他都忘记自己的意识是什么时候开始放空。
两人养伤的时间,也在之后的几天里慢慢过去一个星期。
最初的七天,关于昌珉的婚讯白贤一直没敢当着在中的面提起,哪怕是允浩,得知消息以后也闭口不提。
他以为只要所有人都守口如瓶,这个消息永远不会传进在中的耳朵,但以为只是以为,纸终归包不住火。
当整个韩国的新闻电台都在疯传沈氏和龙腾临近月底的喜事,伤口初愈的在中,还是知道了昌珉要订婚的消息。
出乎预料的,除了最初知道消息时的震惊,他没有任何悲伤的反应,能下床走动之后便一直守在允浩身边照顾,打理他的一切生活起居。
所有人,包括白贤自己,都在那几天觉得不敢相信,
哪怕是作为弟弟的允浩,也一直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只字片语。
在中不说,他就当做不知情。
后来白贤才慢慢恍悟,到底金在中是个男人,他不会像女人一样在打击之后哭哭啼啼。
也只有允浩自己知道,那几天在中虽然表面很平静,但每次在给他擦洗身体,替换绷带的时候,他都发现他的眼神里有难以掩饰的忧郁。
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只是在他面前暗自压抑,
也知道当夜深人静,他一定会早早回房间,把自己关在有限的空间里,他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哭。
好比今天,明明伤口才刚刚愈合,情况并不比允浩乐观多少的在中还是把自己埋在厨房,煮粥、切菜、炖汤……
只有让自己有事可做,他才不会去安静的去想那么多。
从小到大,在中一直就告诉自己感情不是全部,既然新闻已经登出,他欠的也只是昌珉的一个解释,并不能改变多少事实。
家族荣光,这一点他不是不清楚,打从知晓昌珉心意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预料过会有这个结局。
如果这事不是昌珉的本意,那么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找自己解释,更重要的……低垂眼帘,切菜的动作想到这里停住。
刀起刀落,盯着自己不小心被刀刃切伤的指腹,顺着伤口缓缓渗出血渍在眸底形成一片嫣红,他握着刀柄的手青筋分明 。
他以为婚讯的事已经足够冲击,没想到这养伤的几天里,他意外发现了一个比婚讯更受打击的秘密!
他清清楚楚记得养伤的第三天,他刚刚可以下床走动,那天允浩气色很差,还在白贤扶他去卫生间的时候起了争执 。
那是他第一次听见他和白贤吵架,也是第一次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明显的玻璃破碎,
进去以后才发现洗手台的壁镜严重扭曲,裂开了无数条错乱交织的缝隙,允浩的脸色也格外阴沉,没什么血色。
看到他右手的五指关节往外溢血,残留的玻璃渣甚是刺眼,他着急想要问什么却难以发出声,允浩看到他之后撞过他的肩便离开,没有任何解释。
白贤也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离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又好像有什么不可告知。
那会儿在中真的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允浩脸色那般难看,到底是伤口加重,还是另有原因驱使。
没有人跟他讲后续,哪怕三浦之后赶来面对他也只是神色严肃,所有人都好像有什么在瞒着他一样。
他担心、他着急,直到晚上白贤端着一盅参汤给允浩,他才恍悟彻底,心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受到致命的一击。
因为那盅汤的味道,分明透着刺鼻的海、洛因味道……海、洛因,海、洛因!
握紧了刀柄眼眶暗红,他垂下头闭眼深吸口气。
亲眼看着允浩喝下那盅汤,他差一点就冲过去掀翻他手里的汤碗,但他不能。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嗅觉就断定汤底加了毒品,这无疑会让人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
当初在警校,他就以过人的嗅觉和洞察天赋缕缕晋级,除了接受过专业的技能训练,他无法对外解释他的这种超强的嗅觉。
这次在动物园为救小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