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浑身是血,口溢酸水的允浩快速送上手术台,口罩、手套、灯光照明,迅速**满各种医疗仪器……
最先帮他止血,三浦满头大汗,“止血布,剪刀……准备血浆和甘油,快点,”
“不行啊教授,血流的太多没法侧躺,得先把玻璃弄出来,”
“可是他体内的芬太尼成分太多,再不洗胃就麻烦了……”帮助他的两名助理焦头烂额。
一边是允浩体内du品过量,一边又是玻璃刺穿他的心脏,眼看三浦头上的额汗越来越多,他们谁也没把握。
“把钳子给我,擦汗!”接过钳子让助理擦去脸上的汗水,眼看允浩抽搐的越来厉害,三浦冷静自己的情绪,强行用钳子和剪子折断他胸前露出的那一点玻璃。
配合他对允浩心口伤部的外围进行麻醉,两助理慢慢把人转向一侧左卧,头部放低,每一个动作都异常小心。
酒精加之芬太尼那种劣质du品,成分比□□还重,这种几近自残的方式着实让三浦心悸,“胃管,石蜡油,准备给他洗胃……”
而承受了口腔的润滑之后,冰冷的胃管一路挤进允浩的喉咙顺着食管向下,哪怕意识混浊他也能感觉到痛苦。
恶心、**呕,一系列的反应都在他四肢被固定的情况下转为徒劳的挣扎和抽搐。
那是第一次死亡离他那么近,好像回到最初在暗场的打拼,每一触感觉都那么的清晰。
好多人都在笑,也有好多人都在哭,他们谁都想比对方更好的活着,他也想。
短短一刹那的空白,太多的记忆涌上脑海最终被痛苦打乱。
三浦反复按压胃管,抽出他体内的胃液,他听着他胃部所发出的蠕动,没法平摊他的痛苦,只能以娴熟的技术加快自己的手速,同时注意他胸前的伤口。
允浩的整个胃内除了大量的酒精、du品消化后形成的绿色液体,就是部分还未消化的芬太尼。
断定他是在未进食的情况下饮酒吞食药片,三浦每向胃内注入一点温水,允浩就会颤动的更加厉害。
动作的幅度也都会加重他胸前的伤口,残酷反复的灌洗,让一向强势的他落下两行痛苦的泪水。
但洗胃液总量最少都要2l,在洗出清液之前一切都还得继续。
喉咙不断发出低吟,冷汗混合眼泪深深埋在发鬓,允浩苍白的四肢青筋凸起,除了痛,还是痛!
他想要开口,喉中却塞着胃管,湿润的瞳眸死死瞪着三浦,他很痛却没法说。
“教授,他血又开始渗了,心率偏低,得尽快取出玻璃……”
“血浆也不够了,他情况不稳定……”一直在旁边做着辅助,眼看洗胃的过程时间慢慢堆积,两个助手心急如焚。
“擦汗……”看一眼允浩的心率血压,三浦加大了药量,肠胃咕噜咕噜反复,“胃内还有残留,你们先去准备血浆。”
“可他的血型只有金在中的能匹配……”
“那就去取金在中的血!”不断抽取胃液排放,一次,两次,面对允浩的痛苦,三浦也没法再顾忌那么多,他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在逐渐冰冷。
“可是金在中现在……”人才被送回来没多久,两个助理明显犯了难,“他现在已是半疯状态,我们连靠近都很难。”
“那就叫多一点人绑住他!病人现在需要血浆,快点!”只剩最后一点点胃液,汗在流,手在抖,三浦第一次沙哑了嗓音对他们大吼。
允浩现在的情况稍有不慎就会有差池,他无疑是在跟时间赛跑。
愣了愣随即端着器皿出去,特殊的境地采取特殊方式,两名助理不得不叫上人手,赶去金在中单独居住的套房。
从半夜三四点被送回开始,他就一直被隔离修养,一夜之间变得疯疯癫癫,他们谁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原本好好的一个人落得现在这样恐惧人群、必须把自己蜷缩在有限的空间里封闭。
当他们带着人手强行去把人摁住,抽取血液的时候,金在中一直在抖。
他尖叫,挣扎,
一遍遍喊着别碰我,又一遍遍说着对不起,身上、腿上全是重叠交错的淤青。
等端着取好的血浆回到手术室,两个助理的眼眶都有些泛红。
夹住管子的尾部,三浦也正缓缓拔出撑在允浩口中的胃管。
“呕……”管子抽出的那刻吐出最后一口清水,允浩挣动的身子渐渐陷入平静,神智混浊不清。
嵌在心脏的玻璃痛到麻木,他呼吸微弱,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快没有。
连接在他身上的医疗机器频频发出警报,三浦喘息着丢掉胃管,伸手大力拍拍他的侧脸,“允浩,郑允浩,郑允浩!”
眼疾手快,立即围上去解除病人四肢的束缚将人放平,两助理一人替换血浆输液,一人拿过氧气罩覆在允浩的口鼻。
湿润的气息扑在氧气罩极其缓慢,允浩面如白纸,没有任何意识。
“郑允浩,郑允浩你醒醒,坚持住,我还没取出玻璃, ”眼见他的身体机能骤然直降,三浦害怕他会死。
他不能死,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三浦还不知道他的家人都在哪里!
可透明的氧气罩白雾少的可怜,若不是心率还在微弱跳动,他真就以为郑允浩就这么去了。
“教授,他的心率越来越低了!”即使已经输入血浆情况也未好转,助理力所能及。
正常人一经洗胃都会去掉半条命,更别说是允浩的心房还嵌着一大块玻璃,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