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我是谁?”痛苦,反复问着自己,男人脑中的空白逐渐放大,那记枪声又来了,“有人要杀我,我到底是谁?”
目光落在他虎口处的十字交叉刀疤,古策凑近了脸隔着刘海看他,“你忘记了是谁杀的你么?”
发抖,被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刺激了眼球,男人的瞳孔放大,记忆一下子回到两年前他遭遇的追杀。
当面重重的一枪,他满身是血,最后滚落山脚,他记起了是谁杀得他,“朴,朴灿烈……不,ki!”
喊出这个名字,男人终于想起了一切。
但大脑空白了太多记忆,他捂住头部,双脚的铁链哗哗摩ca着地板,“你,是你……kai没死,你们都没死!”
冷漠,伸手扼住他的虎口掌心施力,上面那记刀疤,古策是真的很想用刀把它剜下,“记住,从此以后你叫沈昌珉。”
用力挣脱他的手缩到墙角,男人不是,他不是, “不,我不是……我是x。”
“你是。”
“我不是!”吼叫,发抖站起又无力跌回地面,x瘫软的双脚毫无气力,许久才想起一直以来他都被药物控制,“不是,我不是沈昌珉……”
沈昌珉又是谁?
“我说你是,你就是,”踩住他的脚链,起身重新捏住他的下颚,迫使他跟自己四目相对。
耀眼的十字架垂在胸前,古策过长的白发完全盖住了上半张脸,“从今以后你只有一个名字,忘掉你的过去,你就叫沈昌珉 。”
毫无反击能力,瞪着他,男人的双眼满是通红的血丝,“我叫x……”
拧眉,意识到他还能记起东西,古策终于甩开了他,起身质问三浦,“三浦,请你解释一下,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他清醒以后我就给他洗过脑,之前他确实如同一张白纸,”自己也被眼前的境象困扰,三浦难以解释,“或许是时间隔的太久 ,药物剂量偏差,我保证下次他绝对不会有记忆。”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但他却记起自己是x。”距离上一次洗脑不过两年,古策揣紧了掌心,开始怀疑他的能力。
“不会的,这次我有百分百的把握。上次可能是追杀中他脑袋中枪,神经受损给了我判断的误差。这次只要那个药配制完成,月底二次洗脑,他一定会忘记全部的过去。”
“你确定?”
“确定,只要洗脑以后将他催眠,中途灌入他是谁的思想,醒来以后他就会永远认为自己是谁。”如果做不到,三浦坚信他不会活着出这个岛。
但听着他们的对话,被铁链x终于拽住古策的裤角,眼中除了愤怒还有悲伤,“你们究竟想**什么……放了我……”
低头俯视他青筋暴起的双手,古策本可以直接要去他的命,“放你?你应该庆幸你长了一张一摸一样的脸,否则我早就杀了你。”
“什么? ”瞪着他形同废人,x难以明白他的话。
弯身拍拍他的肩膀安抚,古策很有耐心,“没什么,你只需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不管到哪你都是沈昌珉。”
短短一句话使得时间在无形中静止,古策承认那一刻,他并不配穿着神父的衣着。
“沈昌珉……?”咬牙抱头,男人明明记得他是x,其他的好乱,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沈昌珉就是你。”
摇头,惨白的脸色越加难看,x瞪着眼前这个男人,偏偏脸脑子里没有任何肯定的答案,“呃……沈昌珉……x?”
话音未落,脖颈突然挨了一针渐渐失去意识。
为了防止他想起更多继续说下去,三浦不得不打入麻醉剂。
“好好睡一觉,很快你就会什么都不记得。”阴沉的五官埋在刘海,看着陷入昏迷的他,古策戴好连衣的帽子转身离开。
关上密室的开关紧随他的脚步离去,三浦也在内心告誡自己要快,“对不起古先生,x的问题我会尽快处理。”
“我不问过程只看结果,如果月底的洗脑成功,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好,我会的。”
【月底】
缓缓推着轮椅,在手术的前四个钟亲自送他去海边凝望晚霞 。
海风不断吹起刘海,露出雕刻般的黄金侧颜,古策就站在金在中的身边,海浪哗啦上岸,刚好淹没他的脚板。
隔着海面聆听熟悉的海浪,金在中久久眺望海天相际的地方,风一再吹过他的眼睛。
马上他就要手术了,三浦说这是最后一次,但每年他都这么告诉自己。
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古策也从来不会告诉他,“古先生,真的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病么?”
“你的左小脑有一小块肿瘤,只是单纯做个脑部手术而已。”低头安慰,古策推着轮椅在沙滩边慢慢前行。
“手术过后,你还会照顾我么?”心情莫名的平静,盯着沙滩上各种各样的贝壳,金在中呢喃出声。
推动的力道消失,古策僵在原地,搭在两侧的手也停了半空,这一次换血,他也不知道后果。
“你会送我走,是不是?”紧身下的坐垫哀伤,金在中已经不傻了,他看的出最近男人的变化,也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谈话。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等你好了,就自然没必要再留在这里。”
“所以,手术以后我就见不到你了?”回想他这几年的照顾,湿润悄悄浮现金在中的眼眶。
“别想这些不开心的,晚点就要手术,我吹海螺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