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往年里呈祭祀舞的人回忆说,绯蛇大人可是一位相当英俊的男子。’
‘……那个说法也只存在于过往人的记忆里……’
既然都看不见,又何谈记忆一说?
这样想着,莫南不禁陷入了沉思,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矛盾,可看上去,也不像是张嫂在弄虚作假。
莫南琢磨不出所以然来,正想开口询问,张嫂先一步用问题打断了他的思绪。
“说起来,莫公子怎么最近都不与季公子一起了?”张嫂好奇道。
这个问题点醒了莫南,他这才顿悟过来,似乎有好一阵子没有理那人了,如果换作以前,大多先是自己不顾他气消了没,就死皮赖脸地贴上去,粘着粘着坎就过去了。
这阵子由于自己还有别的要事,就没空去理睬他,导致两人好几天没有好好讲过话。
啧,这人真是……莫南心里不断说着他的坏话。
所以他嘴上没好气地应道:“有什么一起不一起的,我们难道看上去关系很好么。”
“难道不是?”
“……”
堵得莫南不知道从何发话起。
“我看你们倒像是吵了架……”张嫂忽然意识到什么,“莫非……是因为这个祭祀舞的事吗?”
“并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就是因为他撞见我换衣服然后被气走了。莫南其实很想这么回答她。
张嫂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继续说道:“那这样冷着也不是好事,有什么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你们二人相处这么久,总能理解彼此的,世人还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呢,更何况你们……”
“呸呸呸,呸呸呸!”
“?”
“啊……没什么,那个……我……突然感到有点累了,先回屋歇一会哈。”
莫南找了个理由开溜后,闪身进了屋子。
刚张嫂那番话令他感到尴尬不已,都不知要怎么接话才好。说到底这里不是业国,某种事情应该不会被大众所接受吧。
莫南又记起刚来安国的那天,那位牛背上的牧童说的话,他的声音清脆悦耳,而他的话语却令莫南觉得莫名的不舒服,像心中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
他有些烦躁地将手中的剑与舞扇扔于一旁,随后往床.上一躺,盯着天花板出神。
目光偶然扫过一边,捕捉到自己行囊上的一抹亮色。他伸手去拿,接着便从中抽出了那个樱花的挂坠。
透明球体里的樱花欲开未开,没有要凋零的迹象,也没有完全绽放,仿佛停留在了生命里最动人的时刻。
莫南将它放在上方端详,边感叹道这真是个神奇的玩意,边整理着脑内纷杂的思绪。
然而下一刻就被开门声打断了思考。
似曾相识的两人的对视,很快他们就不约而同地移开目光。
莫南不知道该看哪,只好继续看着手中的玩意,用余光注意着来人的动静。而季归然的视线则落在了他拿着的东西上。
“哼。”
接着莫南便听见他那方向的一声冷哼,抬眸看去,这人已经转身出了门。
“……”
“……???”
莫南无语的同时还很疑惑。
半晌后他稍稍回过神来,怒气蹭蹭蹭爬上脑门。他冲着门地方向不甘示弱地发出更大的一声。
“哼!!”
第六十二章 孤单
无理取闹来形容季归然这个人,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莫南在心中无数次地愤恨道,他觉着自己是越来越搞不懂季归然的脾气了。
不,别说脾气,他连他那不爽的表情都不能理解。
好在莫南什么事情都想得开,既然越想越没有头绪,那就放一边不去思考便是,何况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占据着脑子。
蒙眼起舞这种奇怪的习俗,他对此感到好奇的同时,也有点茫然。
……还是很担心会不会撞在那墙上啊。莫南一想到这个,就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额头,仿佛有丝丝钝痛从那处传来。
这日,依旧是个晴朗的天气,广袤的蓝色延绵天际,云卷云舒,风和日丽。是个适宜出门的好日子。
莫南这就在准备着出门,练习了许久后有些筋疲力尽,无心继续练舞的他打算去蛇神寺庙瞅瞅。
据张嫂告诉他的话,蒙眼的行为不会太为难人,只要从殿外走进殿内,且不要摔着就是了,有空的话去殿外走几圈,找到感觉就没问题。
他犹豫着往寺庙走去,路上还遇到几个来搭话的村民,无非是对他有些好奇的人,想问的问题他也猜得着,好在都没有为难他,他随便应付了下就脱身走人。
今日的天气好的令人心旷神怡,就连那诡异的蛇庙都少了几分阴森,带些慵懒的光线照在红色的外墙上,还有斑驳的树影覆于其上,随着风轻轻摇曳。
环境很好,就是有些过于安静,一般的寺庙里大多会有钟声,而此地就只有摩挲的树叶沙沙作响。
莫南不喜太宁静的地方,这样会使他浑身难受,他咳了一声打破寂静,轻微的咳嗽声响起,借着风在空旷的庭院里飘荡,似乎比之前没有声音的更加诡异。
他打了个激灵后只好噤声,边沉思着,边打量起通往殿堂的路。
那是一条笔直的道,路面铺有一些小石子,添了几分美观,倒也不影响一般的走路。不过殿堂与道路间有十几阶的台阶,那个就有点棘手了。
闭着眼冷不丁那么一撞,怕是要摔着。
到底要怎么估算这条距离好呢?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