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安全！”

刑慎言心中一惊，“阿湛，你怎么了？”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 深蓝的眼眸中隐隐透着流动的血光，嗓音喑哑难听，像是在沙漠中跋涉了许久，干渴到了极致的行者, 但是刑慎言很清楚，此时的萧湛渴望的不是水源，而是血液……

萧湛眸中血光更盛：“我把所有碍眼的人全部清除，这样就没有人能伤到你了！”

他想要用杀戮来平息内心的不安和恐惧，这是他的本能，当感到害怕时，他会选择战斗发泄内心的软弱，重新铸造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已经不一样了，他有了弱点，这世上有了让他变得软弱的原因。

刑慎言眼眶发酸，是他把萧湛逼到了这个程度，他应该感到抱歉的，可是在抱歉之中竟隐隐有着一丝隐晦的不可理喻的窃喜。

他终于做到了，在这个冷血的男人心上划上了重重的一笔，刻骨铭心，就像在另一个时空，萧湛对他做的那样。

——我叫原程蔚，你叫什么名字？

——我有名字，不叫喂也不叫小鬼！说了那么多次你记住没有啊……

——谷外的人叫你魔头，这是你的名字吗？

——他们怕你可我不怕，因为你只会攻击对你有敌意的人，对吧，魔帝萧湛~

——我这次离开，大概不会再回来了……为什么？因为我快要死了啊，我大爹二爹说，人死的时候会特别难看，还会发腐发臭，被千虫万蚁蚕食变得面目全非，我不要让你看到我那个样子，你只要记得我美好的一面就好！

——萧湛，我死了以后，你会记得我吗？

会记得我吗？

因为这个执念，我才回到你的身边，因为我是个小心眼的人，我记得你，所以你不能忘了我。

……

刑慎言踮起脚尖，紧紧搂住萧湛的脖颈，低低笑出声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凑萧湛耳边轻声安抚：“我相信你可以保护我，可是我们不能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他缓缓抬头，目光划过漫天的电光雷鸣，银白碎屑伴着微风飘飘洒洒，整个x基地在电光和寒冰的攻击下变得破碎不堪，城南已经成了断壁残垣，不能让这片土地再变成地狱。

“我们要驱走末世的阴霾，让希望重新降临在这片土地，成为新世界的救世主，你还记得吗阿湛？你看你做了什么，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所以要停下来。”

萧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边的雷云尚未散去，蓝紫色的电光照亮了黑夜。

他嗓音沙哑，呼吸间带着浓厚的血腥味，固执得可怕：“可是，那些人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刑慎言连忙道：“不是，那只是一个误会，有人找我帮个小忙，然后就把我送回来了，你看我好好地出现在你面前了不是吗？对不起，我以后不会私自离开了，我保证……”

萧湛的面上露出些许动摇，却在看到从远处走来的男人时，脸色蓦地阴沉下来。

他一手揽着刑慎言快速闪避到几米开外，同时抬手召唤不远处的雷云，低喝一声：“雷霆！”

刑慎言双手握上他释放异能的手掌，“不可以！”

萧湛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电光瞬间将刑慎言的双手灼伤，那双素来白皙细嫩的掌心肌肤有些发黑发焦，十指连心，刑慎言疼得身体发颤，硬是挤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

“没事，不疼的。”

伤到心爱之人让萧湛终于恢复一丝理智，他抓紧刑慎言的手腕查看伤势，想要触碰伤口却怕弄疼他，只好死死瞪着他的掌心，恨不得以身代之。

郑天泽已经走到近前，比起萧湛杀红眼的状态，他的精神还算正常，只是稍稍有些狼狈，似乎受了伤。

他递过一个玉白瓷瓶，解释道：“这个见效很快。”

认真扫描后报告：“这是高级位面的极品外伤药，过了六十五级才能解锁……”

萧湛闻言便没有再问，接过药小心翼翼帮刑慎言涂上，这是系统商城里的高级药品，说是灵丹妙药也不为过，很快那处焦黑的肌肤重新长出新的皮肉，刑慎言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刑慎言尴尬地朝郑天泽道：“多谢。”因为心中尚存愧疚，他还是无法用平常心面对这个男人。

郑天泽道：“不必，今天的事是我先挑起来的，这药算是赔罪。”

说着他看向萧湛：“也许你比现在的我强大，但这不代表你有保护他的能力，你恐怕还不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敌人是谁，哪怕全盛时期的我，面对那人也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萧湛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他淡淡道：“不如你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刑慎言心中一凛，脸色惨白地看向郑天泽，眼中的请求不言而喻。

郑天泽没有理会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对萧湛道：“现在的你，还不够格知道那个人。这次的事情恐怕会惊动上面，不过既然是因我而起，所有的罪责我会一力承担。”

萧湛道：“不必，我触犯了规则是事实，不需要别人替我担着。”

郑天泽拍了拍外套上的尘土：“随便你。”说罢转身离去。

等人走远了，萧湛道：“他做这些，是为了试探我的实力。”

“……嗯，好像是这样。”

“你说，他做这么多是为了谁？”

“……”

“总不能是为了我，”萧湛眯着眼看他，刑慎言无辜地和他对视，最终萧湛败下阵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