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的大笑声戛然而止,瞪着眼睛憋红了脸十分滑稽。
——疼啊!
田丰梗着脖子片刻这才缓过了腿上的疼痛,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立刻起身一本正经的对袁绍说道:“主公此言差已!丰敢问主公,曹谢二人入驻长安时天策军有多少,攻荆州、益州时又是多少?”
谢知非攻打长安的时候有十万余人的军队,加之曹操后从兖州带入长安的天策军,少说也有十五六万。
然而谢知非攻打荆州的时候虽说是天策精锐然已不足十万,攻打汉中和益州的时候更少,明面上是接近十万,实际上扣除后勤的队伍后只有六万不到。
天策久徒未有败仗,这些年也时常征兵,无道理兵会越打越少。
袁绍神情微动,似有所悟:除非曹谢二人并不信任自己麾下郡县,从天策精锐中分兵驻守。
见袁绍如此,田丰这才笑道:“想必主公已然知晓,曹谢二人自入京后一系新政得罪太多人,加之凉州境内、司隶北面又有蛮夷作乱,他们所占郡县愈多可战兵力便会越少。”
“主公若同乌恒、羌人相通,在主公攻兖之时举兵南下则大事可成!”
无论是凉州的羌人,还是司隶北方的匈奴和乌恒与大汉朝廷从未一条心,偏偏这两处挨着司隶。
田丰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宛如一锤定音,决定了数月之后对兖州的那场奇袭:“局时曹谢二人为保司隶必然分兵,能派予支援兖州兵力不会过五万众,还需面对主公与袁术南北攻势,又岂能守得住兖州一弹丸之地?”
几个月后,八月十五。
中秋夜,一盘银轮挂未央,嘉蟾兔光。
素魄皎孤凝,芳辉纷四扬,十里桂花遍地开,乘风好去,长空万里飘香。
未央宫,家宴融融。
刘协嫌一人孤寂,提前宣了曹操同谢知非携带家属进宫共度中秋,顺便见一见自己定下来的小皇后曹节。
同曹操那人丁兴旺一大家人比起来,光杆的刘协同叫不动紫胤的谢知非瞬间达成统一战线:对面那个伞眉贼,那就是单身狗的阶级敌人!
就在刘协谋划着如何从曹植等人的提防下将自己小皇后掂出来看看美丑的时候。
宫门之外,头带猩红翎羽的御林军匆匆进入,从兖州八百里加急连夜奔来的军情打破了未央宫中的热闹:兖州告急!
“……”刘协同谢知非他们脸色顿时一黑。
家宴褪去,刘协来不及看自己小媳妇到底是像相国夫人、还是悲剧的类相国,忙命内监带人护送曹操一家回相国府,有命羽林军御马将重臣大将带来议事。
于是乎不管是在对月赋诗的荀彧,还是在房中嘻哈的吕布均在半个时辰后一脸状态外的出现在了刘协面前。
如今天下形势明朗,在袁氏兄弟放弃前嫌结盟对抗曹操同谢知非的时候,谢知非同曹操也打着平了羌人和乌恒的隐患后再南下讨伐袁术的主意。
只是曹操同谢知非慢了一步。
这两人万万却没想到袁氏兄弟糊涂了大半辈子,仇视了大半辈子,结盟起来的速度会这么快。
袁术从豫州出发攻打陈留,而一个月前还同公孙瓒不死不休的袁绍下一刻便出现在翼州,同袁术一起对忙于收割小麦的兖州突然发难的同时往青州也派去了军队。
兖州不若益州具天险,而袁绍的军队之勇仅次于天策,面对袁绍的来势汹汹,正是农忙之时的兖州抵抗得甚是艰难。
因屯田制,在兖州的天策军此时忙于收割小麦分散开来,当袁绍来的时候即便得到军令也难以快速聚集在一起,因为很快便被攻下数座城池。
闻听二袁所过之地小麦尽数被这两人割了去,曹操当场就怒了:去年兖州干旱的时候,粮食八成都是他精打细算从别地掉去的,好不容易挺过了干旱且今年兖州的小麦长势极好,居然被这两人抢了?
没施过肥浇过水居然还敢来偷粮?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为袁氏兄弟发小的曹操面黑如炭,冷笑一声也不知是赞还是贬:“他们两兄弟倒是清醒了,居然晓得联手。”
“相国,他们联手攻兖州只怕绝非兖州地小利战!”
作为天策军平定天下大局走势的谋划者,荀彧逐字逐句看完来自兖州的情报,又在大汉地图上比划了数遍后这才叹道:“联手倒是其次,能如此默契的攻兖州可见其心不小,他们应是想据拥临海州郡与朝廷相争。”
兖州四战之地,然而并不适合防守,面对袁绍的军队即便城中百姓奋力相抗也难守住。
郭嘉算了算时间,只怕兖州如今只余紧靠颍川郡的陈留尚在,天策军此时急援,袁绍必是以逸待劳,而司隶四周也不安分:“青州孔融首鼠小人,陶州牧即便有心也独木难支,袁绍与乌恒向来关系密切,只怕不日凉州会有羌人叛乱,北方乌恒也会南下为袁绍造势……”
酸枣之盟时,天下唯一能与董卓凉州军相抗衡的公孙瓒居然被袁绍打到避城不出,可见已是强弩之末。
郭嘉同戏志才两人跑到一边嘀咕了许久,又将荀彧扯到一边询问,一番细谈之后郭嘉同戏志才这才过来指着地图上的翼州对谢知非说道:“袁绍此行攻打兖州已是倾其围公孙瓒之外的军队前来,将军可避其锋芒截其后路攻向翼州!”
“相国可派人劝降公孙瓒,此人在并翼二地经营多年声尚存,此时公孙瓒已无他路必肯归降,将军也好借其手稳住翼州